晏唯比她冷静:“证据呢?冯颖指认了何应旬,你们可以结案了,但是罗然并没有指认,什么证据能够表明一定是何应旬带走了他?”
刚才她还在正儿经地劝她,一本画册,带着主观色彩,并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听完,渐渐地缓和了脾气:“可是人已经失踪了快两天了。”
晏唯也没话了,两个人站在走廊上相对沉默着。
楼梯上来了人,三个女警察陪着一对年迈沧桑的中国老夫妻朝她们走过来,晏唯看见就退后几步让了路,让他们去看冯颖。
老太太颤巍巍地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很长一段时间才踉跄着进了病房,房门关上,将近半个小时里头毫无动静,然后凄厉的哭喊声穿透玻璃,回荡在走廊上。
晏唯低着头,眼睛有点胀,这种感觉很不好,上一次是12年,她抱起父母的骨灰盒时。
“我先走了。”她不忍再听下去。
想叫住她,看她单薄的身影,没再开口。
出了医院,晏唯独自在凌晨的街头晃,除了路边昏黄的路灯,并没有什么人影,沿途的住户也早早地熄灯入睡。
偶有亮着灯光的两家,或是夫妻争吵,或是晚归做饭,烟火气把这个夜晚从死寂里拽出来。
叫醒她的,是不停吵闹的手机。
一串未知的来电,她接起
“你的情郎的事我听说了,冯小姐的事也听说了,你节哀。”欠欠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怄火。
晏唯说:“你在国外呆久了,话都不会讲了吗?”
s笑起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消息。”
“你又准备从我这里敲一笔?”晏唯扒拉扒拉头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膝盖一阵一阵地酸痛,“我有多少家产你还不知道吗,最值钱的就是这条命。”
s对她大失所望:“你的语气听起来,像被遗弃的小羊羔!振作起来,晏,你还没到三十岁,正是狂欢的年纪!”
他大概是把门打开了,震耳欲聋的蹦迪的音乐差点把她掀翻到地上去,很快就又恢复了安静:“怎么样,这才是你该过的人生,嗨一点,嗯?”
晏唯冷笑两声:“我不想,还有我今天真的很累,如果你只是来安慰我的话,谢谢你,晚安!”
“着什么急!”s很不满意地阻止了她,“我到了斗牛农场,观看了一场斗牛表演,我想以你的智商应该明白表演是什么意思。”
晏唯嗯了声。
这种表演通常是针对反抗和不听话的孩子的,把孩子扔进赛场去和疯了似的牛共处,如果能活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时无穷无尽的表演,直到他死去。
就算中途熬不住求饶,还是一样的下场,很多土豪挺乐意为这样血腥暴力的场面下赌,刺激又有面子,跟亲朋好友说起来洋洋得意。
s很高兴,问:“猜猜我见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