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强和詹保生走进大门来到客厅,客厅正上方贴着一张巨幅的***画像,客厅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吃饭的圆桌,和一条凳子。
看样子这老人是独居的空巢老人,子女可能都外出打工去了,原以为这家人人丁兴旺,可能会有很多人来帮忙,现在看来只能指望这老人带带路了,吕强想。
狗蹲在吕强身前,摇着尾巴看着他,似乎等着吕强摸摸它夸夸它。
老人很快换了一套练功服,从房间里拿出一面锣交给吕强,拿出一面鼓交给詹保生,而他自己则拿着一只唢呐。
吕强不解地和詹保生对视了一眼,便跟着老人往外走。
掩上门之前,老人对跟过来的黑狗说:“畜生,你跟过来干什么?你想死是吗?给我老实待着!”
黑狗也真听话,不再跟来。
路上,老人告诉吕强和詹保生,说这桃花村闹了10年的鬼,村里很多人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要再找人帮忙,恐怕有些困难。所以,就只有他一个人去。老人又说那老屋的鬼很厉害,既然找他帮忙,就要听他的,一会快到老屋的时候,看见他吹唢呐,一定要跟着燥起来。看着吕强不解的神色,老人又说,你知道人死之后为什么要敲锣打鼓吹喇叭吗,因为脏东西怕这些!
吕强其实根本不信这些,但他觉得把锣敲响一些多少能给自己壮壮胆,看着老人已经将唢呐放在嘴里那严阵以待的样子,吕强还觉得多少有些滑稽。
一旁的詹保生显然也不相信这些,不断瞅着手中老旧的鼓,他似乎在想这玩意就能驱鬼?
三个人沿着巷子没走一会,前面老远的一个屋檐下闪着火苗,似乎是有人在烧纸钱,还没等吕强看清,老人已经将唢呐吹了起来,詹保生也用力敲起了鼓。
吕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心中闪过不祥的念头,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提着锣“当当当”疯狂地砸了起来,娘的,吕强突然觉得,深更半夜发出这些响声,并没有给自己壮胆,反而让自己毛骨悚然。
一边敲锣一边往前走的吕强终于看清那人的脸,我靠,居然是那个二愣子,手心全是汗的吕强恨不得丢块砖头过去。
老人似乎也很愤怒,撵着二愣子骂道:“李秀林,你给老子站住,敢在你爷爷面前装神弄鬼,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二愣子一边比出剪刀手一边往前跑:“Oh,Yeah!Yeah!爷爷尿裤子啦!嘀嘀—叭叭—嘟——”这二愣子居然还学起汽车发动的声音了,感情他以为自己在开汽车呢。
“妈蛋,这二愣子谁呀?”詹保生骂道。
老人叹了一口气:“咳,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他是我孙子。”
“什么?”吕强惊讶道。
三个人追着早没影的二愣子,不久便来到老屋,还没靠近,门“啪”一声关上了。
三个人吓了一跳,老人推了一下老花镜,又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唢呐吹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关系,他额头满是汗珠。
一见唢呐声响,吕强和詹保生马上配合老人将手中的家伙也搞响。
突然,一挂鞭炮从天而将,噼里啪啦在老人周围炸开了。霎那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气氛堪称热闹!
老人急忙跳开,抬头向上看,只见那二愣子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爬到了屋顶上,刚刚这挂鞭炮就是他丢的。
“噢,Yeah!过年咯!过年咯!爷爷,新年好!”二愣子在屋顶上对着老人做各种搞怪的表情。
老人就差没吐血了,咬牙切齿地说:“小兔崽子,有本事给老子下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就弯下了腰。
那二愣子见九爷似乎在寻找板砖,立马将头缩到屋檐后面去了。
忽然,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吕强和老人对视了一眼。老人又推了一下老花镜,举着唢呐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吕强和詹宝生戒备地跟在后面。
三个人刚踏入堂屋,门又“砰”一声关上了,吕强差点没吓尿,屋内没有月光,四周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