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登独自一人,又在大厅呆了许久。
背叛吗?
布林登耳畔犹自回想着凯特琳的嘶喊。这算是对家人的背叛吗?布林登相信自己所为是对的。但他的心中仍隐隐不安。
随后,他前往城墙,绕着临冬城走了一圈。
临冬城的城墙,在与波顿公爵交战期间,曾由戴佛斯席渥斯爵士简单加固。这让原本就高大威严的城墙,变得更加厚重。北境军替代了白港士兵巡逻城墙。布林登能明显感受到他们身上所透出的严峻与杀戮之意。
然后,布林登又去了牢房。他命令士兵加固了牢门,又额外增加了看守。
布林登的计划,是关押着凯特琳和布兰,等候国王的审判。他可不想发生,这期间被白港人逃出来,又夺走临冬城的错误。因此,一定要有必要的防备。
紧接着,布林登又吩咐部将米尔凯索,再带一千士兵进驻城堡。虽然,布林登并不认为布兰是异鬼之王,但仍按照防备异鬼可能的大规模进攻的心态做了部署。
做完这些事情,布林登终于稍稍安心。
国王会怎么处置布兰和凯特琳呢?
站在城墙上,布林登徒利望着茫茫积雪,想着这个问题。从私人的角度,他自然是希望两个徒利家的血脉都能平安无事。布兰还好,布林登已证明他不是异鬼。一个不是异鬼的孩子,怎么会是异鬼之王?
但凯特琳徒利她很显然不是正常人。布林登不愿她受苦,也就没再用龙晶测试她。可国王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凯特琳到底变成了什么怪东西。
可怜的霍斯特。黑鱼不禁想起自己的哥哥。他想起自己和霍斯特公爵的争吵。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幸好,黑鱼听从凯特琳的建议,返回了奔流城,协助罗柏战斗,因而得以向哥哥道别。否则。霍斯特会觉得更加遗憾。
凯特琳
布林登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变化。
过去的凯特琳徒利,温柔、善良、体贴他人。她从不做会刺伤他人自尊的事情,总是关注着每个人的情绪。她总是那么快乐,温和,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但如今,她的心变得和她的脸一样丑陋、令人憎恶。仇恨吞噬了她,也吞噬了她的理智。
从布林登所知来看,国王是个善良公正的人。布林登没听过国王因为愤怒和自s死过任何人。人们颂扬他,相信他会如天父般公正。布兰也许能活下来,甚至成为下一任的临冬城公爵。但凯特琳
布林登回到主堡,探视了监禁中的侄女和侄孙。凯特琳完全无视自己喉咙的n,在房间内鬼哭狼嚎般大喊大叫。她一定幻想到自己悲惨的结局,因而十分不甘心。尤其是,这种结局是她最信任的人造成的。
凯特琳打砸一切能见到的东西。她摔碎花瓶、砸烂桌椅,将熊皮撕扯得稀稀落落,在房间内飘飞。
布林登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黑鱼害怕待久了,他会心软。
与之相对,布兰的房间安静得就像没人一般。听到身后的动静,布兰史塔克回过头,盈盈浅笑。他手中拿着一本书,塔利亚学士所写的血龙狂舞。
“舅祖父。”
布兰微笑着打招呼,就像不知道自己身处监禁之中一般。
布林登徒利冷漠地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感觉怎么样。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我都会给你。”
“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布兰回答,“一个残疾的人,本就去不了什么地方。反倒是我母亲”
布兰没说下去,但布林登明白他的意思。
黑鱼心中暗自酸楚。他觉得,不该将凯特琳是尸鬼的事情,告诉这个无辜的孩子。于是,所有误会和痛苦,都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会没事儿的。”布林登说,“也许,琼恩能找到办法,解决我们的困境。”
“是吗。”
布兰微笑。只有我,才有办法解决。布兰无不傲慢地想。“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舅祖父。只要没死,就一定有办法。”
布林登徒利爵士抿了抿嘴唇,没有搭话。
这孩子,越发令黑鱼怀念他的哥哥。是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黑鱼想,只要没死,就一定有办法。
“我就不打扰你,先回去了。”布林登徒利起身,“有什么想要的,记得要告诉我。”
“好。”
布兰回答。
但我想要的,现在习惯自己去拿。异鬼之王心里默默想着。
回到客室自己的房间。
布林登徒利躺下。和铁民的战争,还是让他受了小伤,此刻伤口微微作痛。布林登不习惯北境的寒冷,外加上他的年龄已大,在冰冷的房间里,就显得格外难受。
布林登躺下。不知为何,这一夜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让他无法安心。这种直觉曾救过布林登很多次,他相信这是老妪的指引,因此从不等闲视之。但此刻,他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何处。
临冬城已如铜墙铁壁。无论是异鬼,还是北境领主,都不可能对它形成威胁。现在,只等国王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无聊的等待中度过。
又一日,士兵报告,有军队接近。
布林登登上城墙,只见雪地之中,飞翔冰原狼旗帜高高飘扬。一瞬间,布林登徒利还以为是国王回来了。但他随即看到了旁侧的山羊头旗帜。
恐怖堡的泰隆斯特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