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射出来后，很快染红了祭坛表面。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祭坛上那些刻痕，其实是专门用于活人献祭的时候。鲜血汇聚在一起，顺着痕路流动，过程缓慢而又坚定，冷酷同时更显诡异。

老鼠须依旧如同虾米一样，时不时弓身跳动，每一次跳动，从动脉里流出的血液量就会更多一些。

而且三角眼并没有停下动作。他不断挥刀，每一次都换来一道伤口，这个过程毫无疑问是残酷的，但他乐在其中，嘴角噙着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让我分外厌恶的笑容。

可怜老鼠须，虽然被打了麻醉，却并没有失去意识。当他弓起身子的时候，一道道鲜血像小喷泉一样洒下，他脸上的表情也是诡异得很，像哭又像笑，更是将整个头颅都扭向我这边，死死地望着这个方向。

没有人敢和他做任何的对视。

这种视线，已经不是生人所应该有的。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叶洛开始挣扎，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她现在怒发冲冠，对三角眼的举动愤恨无比。毕竟这并不是猫狗，而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如果三角眼一枪干净利落杀了老鼠须还好，但是现在，这已经是和凌迟没有多少分别的虐杀。

“怎么？心痛了？”三角眼微笑道，“在这荒郊野岭，哪个人来执法？你们能不能够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就算有人是漏网之鱼，跑出去了。但是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人了？”

三角眼走过来，捏着叶洛的下巴，“你信不信我还会做另外更邪恶的事情？”

“放开他！”

我一听火冒三丈，用力一瞪，整个人昂着头，像火箭一样撞向三角眼。

这下把他给撞得够呛，我的脑门和他下巴狠狠来了一记亲密接触。我可是气急得很，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当即将他给撞倒在地，捂着下巴，“啊啊啊”惨嚎了半天，半响爬不起来。

刀疤脸则趁着这机会，也跳起来，直接撞向后边赶过来的王哥。

而胖子也是机灵，站起来蹦跳了几下，将三角眼手里的枪给踢开了。

虽然我们事先都没有做任何交流，老实说这完全是意外情况，但无论是刀疤脸跑去阻挡王哥支援，还是胖子机灵地用脚将枪给踢开，我们三人之间的配合可以说是完美。

但是刀疤脸直接被王哥给干倒在地。毕竟他手脚都被绳子给绑得结结实实，而我们这边想要捡起枪来则是千难万难，最后的结局就是，三角眼手扶着下巴，重新将手枪捡了回来。

“砰！”

他抬脚就给我来了狠狠几下。这下没把我给踹得胆汁都流出来，他完全往死里踢，照着我身上一切柔软的地方下手。

方才那下反抗可以说是新仇加旧恨，他踢得无比痛快，我则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等到他被王哥劝阻，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鼻青脸肿，出气多过进气。

虽然胖子和叶洛都足够义气，在这个过程中拼命地用身体来挡住我的要害，而刀疤脸是怒吼连连，但奈何大家都是行动不便的‘粽子’，根本阻挡不了疯狂报复的三角眼。

“小子，其他人都可能活命。但是相信我，你肯定会死在这里！”三角眼狠狠抛下一句话，在王哥的催促下，又扭头回去处理献祭的事情了。

“你这小子也太冲动了。”胖子低声对我说道。

“你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剧痛，连说话都会引起一阵阵抽风似的痛感。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胖子和叶洛小心翼翼将我扶起来，叶洛满脸的内疚，而胖子则是偷偷地冲我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