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我偏头看他,他摇了摇头,“你这样看我也没用,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是书官大人吗?”。我向他投去疑问的眼神,“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来的时候就出现在魂阁,明明是第一次来到元界,脑海里却有着对元界所有的认知,以及我所有该做的事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轻声笑道,“我感觉我其实一直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也是过了很久才意识到,之前的我并不是在这里”。
“怎么说?”他说的有些深奥我不太听得懂。
“我好像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可能几百年了,但是后来脑海里偶尔会浮现一些事情,我其实不是一直在这里的,我怀疑是把之前书官的记忆,都加在我的记忆之中”,他突然冷冷笑道,“我其实,就是这个地方的一个工具,如果我不在了,便会重新找人替代,你总说我厉害,可我却并不自由”。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难过,停下脚步问他,“那你……你就没有想过离开吗?以你房间里那些神奇的东西,应该很容易做成十二笔交易吧”。他也停下来看我,像是往常一样,将我有些乱了的头发别在了耳朵后面,然后稍微停顿了片刻,“我无法接收魂元,只能靠解决执念离开,但加在我脑子里的记忆实在是太乱太多了,我到现在都没能想起来我是谁,我在这里多久了”。
在他的记忆里,他一个人在这里过了几百年了吗?加注在他身上的记忆让他无法想起自己是谁吗?想起初见时他的模样,这个人站在桥上,看过那么多人离去,自己被困在这里,心里该是怎样的滋味。我装作豪迈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事,等你想起来告诉我,你没办法去人间,我帮你去,不收费!”。
他那副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轻声笑了出来,“呵,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了,雪姑娘”。我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除了人间不能去还有哪里不能去啊,你和我说下,不然哪天我拉着你到处跑一不小心犯了禁怎么办”。
他指了指对面的平原,“我走不下那座桥,若是走了下去,印象之中,是神形俱灭的”。我一边心领神会,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道,“那你那日还敢在桥上吹笛子,万一你一个脚滑摔了下去那怎么办啊,你以后记得站远些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累了,居然没有反驳我的话,还拍了拍我的头,“嗯,都听你的”。
那日回去后才发现他实在伤的有些重,昏昏沉沉的一直在睡,这里也没什么大夫,在他书房倒是翻出了很多瓶瓶罐罐,可是是治病的还是要命的我都不清楚,他也没醒着,我自然不敢给他随便用药。万幸的是他睡了两日惨白的脸上终于有点血色,偶尔也会醒下,但很快就睡回去了。我便索性这几日都不出门摆摊了,就留在宅子里面照顾他,也方便他醒来的时候想喝点水或者想吃点什么,我都可以给他备着。这一来二去过了大概七八天,他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仍有些咳嗽,一向单衣的他居然披了件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