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我在溪流边歇脚时,却远远看到了一行人正朝这个方向走来,他们身着皮革,看起来像是军营的人在押送犯人,我有些心虚,偷偷躲到了树后,放慢了呼吸,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累死了蹲了两天,弟兄们在这里都喝点水先歇歇吧”,领头的喊了一声,其他的人便跟着坐在溪流边,喝水吃干粮歇息,看起来一时半会不打算走。
“军爷,可以给我一点水吗?”,我听到有个虚弱的声音,可尾音还未落便又听见一声惨叫。
我偷偷看过去,看到那犯人被踹翻在地,领头的指着他骂骂咧咧的,“他娘的,害弟兄们这一顿折腾,耍我们来邀赏,还有脸喝水,我让你喝水”,说完那领头的又对着地上的人踹了两脚,我猫着腰正准备偷偷离开,
“军爷,我真的没骗你们啊,他们那一群人,从中原来,又想往军营这边走,能安什么好心,我是真的没有骗你们啊”。
我停住了脚步,默默的又回到了原位,然后找了个更加隐蔽的地方躲着,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的那边。
“呸,那人呢?人呢?听你的话害的我们在峡谷埋伏了三天,结果连个鬼影都没见着,你倒是给我把人找出来啊”,我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想来应该也是军营的人。
“哎呦军爷们,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们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临时不出现了,明明之前也问过了,我也和他们说了是左边,可能……是他们临时有事,回中原了?”,这个人嘴里提到的那群中原人,我有种直觉,他说的应该是江怀他们。
“娘的”,我听到有人骂了一声,然后再次听到拳脚相向的声音,“我看你就是在骗赏金,难怪当时一直想要先拿钱,要不是我们要带着你一块来,现在你不知道跑哪逍遥了吧,你还还敢提”。
我的手心都出了冷汗,但一点不敢动,那人被踹了几脚躺在地上没啥动静,等他们喝了水吃了点干粮歇够了,拖拽着那犯人便起身离开了溪流边,我终于能大口的喘气了。
他们说的,应该是江怀他们没错了,可江怀他们,怎么会被军营的人埋伏,又怎么会和那个犯人扯上关系呢?
我突然想起阿木,碰面那天欲言又止的表情。对啊,是阿木,阿木当时替江怀传信,我们是依照来时的路程去约定见面的时间的,可阿木不仅早到了,还能找好住处并确认安全,说明他走的并不是我们来时我指的错路,而是走对的路。
那么,阿木一定会知道我是故意指错路的,他一定会和江怀他们说,所以他们也都是知道的,我突然想起那段时间,江怀和罗涛看我的神情,那些疑惑一下子都解开了,他们那时是对我起了疑心。
所以他们应该是找了新的指路人,可……
我记得阿木回来之后,江怀再一次问我路的时候,脸上有失望的神色,却还是愿意跟着我指的错路去走,或许江怀那个时候,是在给我机会吧。
难怪我第一次指对路的时候,江怀和罗涛,都那么开心,是啊,这样就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他们那段时间会那么奇怪,不是因为那封信吧,而是因为我,因为他们不清楚我想做什么……
我不敢多想,若是我之后一直指错路,会不会之后的局面,就会有所不同,我瘪了瘪嘴吐槽道,“早知道我带错路就说出来啊,害我装的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