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齐寰大口向外吐着鲜血。
“在下天元南柯。”抬起头,唇角绽放出张扬的笑意。
齐寰的双眸不断的收缩,面前的女人一席红衣,不再像记忆中的笑笑,而是像极了那个睥睨天下,心思深如大海的女子。
南柯深知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是如何的精准,但面对曾经的故友,还是忍不住的要说些什么。
“我知道。”齐寰大口的吐着血,已经不能完整的说出一段话。“你会回来,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要的。”
齐寰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般再也直不起来,满头的白发垂落,遮住那已经老去的容颜。
“也不是曾经的你想要的。”南柯蹲下身。“我姑且相信你是为了妻儿变成了这庖山之主,可是当年杀死仇人之后,你开始迷恋上这种力量。”
南柯捏住齐寰的下巴。
“或许你自己都不想承认,你迷恋这力量,你贪婪的想要活得更久,长生不老,多少人的渴求啊,别说爱笑笑了,你让她等了那么多年。”
齐寰颤抖着那苍老的手,握住了南柯的手腕。
“你从地狱走了一遭,是不是见到她了。”
“对。”南柯的眼神黯淡下来。“她等了你很久,可你一直不来。”
抽回了手,放进口袋里面,将那点荆棘草捏碎。
齐寰眼前的南柯的脸逐渐又变成了笑笑的容颜。
黛眉微蹙,愁丝不从口中言,全从眼中诉。
百年的等待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笑笑,我对不起你。”齐寰抚摸着南柯的脸颊。“可我也陪不了你。”
南柯举起手中的刀。
怔怔的看着齐寰。
睫毛未垂,松开了手中的刀。
刀直接没入尾骨之中。
面前的齐寰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当齐寰身体消散的那一刻,南柯觉得自己身体那为数不多的灵力回来了。
摊开手掌,一丝属于齐寰的灵被自己控制在手掌心。
把身体卖给九幽神殿,获取长生,可若身体死了,代价便是魂飞魄散。
终究是故人,还是给他留一点生机。
下次再见阎王,便让他送这一线残魂去轮回吧。
从口袋中掏出一点荆棘草,捡起齐寰拖在地上的黑色长袍。
镜中的齐寰手中捏着一点灰色的灵。
打了个响指。
士兵迅速走了进来。
“吩咐下去,准备三百坛好酒汇入一缸之中,我要设宴,款待这庖山内所有的士兵。”
“是。”士兵立马领命。
庖山之外,火光熊熊燃烧。
而庖山之内,亦是一派热闹。
庖主百年来第一次宴请,庖山内,上上下下都是一派热闹。
南柯拖着那委地的长袍,缓缓走到那高台上的位置。
摸着那金丝檀木做的椅子,手指做双脚状,在椅子把手上行走。
缓缓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就是一个能让人变得贪婪,让人走向堕落的深渊。
可惜,就这个位置,还不足以满足她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