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程手指再动。
缠绕着金龙与冰刀的黑气如绳子般拉扯紧缩,只听见一声轻轻地呼哧声,金龙与冰刀的光芒瞬间碎裂消失。
“明知不过蚍蜉撼树,何故拼命?”西程道:“况且是一群死有余辜之人。”
金龙破碎,一丝鲜血自顾梁歌嘴角溢出,顾梁歌擦了擦嘴角,“西程,你不懂。”
“也许,不过,懂不懂有什么关系呢?”西程道:“再过一会,镇民的魂魄就会彻底撕裂,顾梁歌,你又凭什么去保护他们?”
顾梁歌没有说话,黑剑轻甩,欺身而上。
年修雅冰刀同样一扬。
西程身子一动,迅速无比,顾梁歌只见眼前划过一抹残影,可眨眼间,西程又从容地站在原地。
只是,顾梁顾的剑,偏了。
淡然避开顾梁歌与年修雅的攻击西程轻轻一笑,几丝黑气从地上猛地窜出,将顾梁歌与年修雅稳稳定住。
“聂洱,只剩你了。”
定住顾梁歌与年修雅的西程看着自刚才开始,一直没有动手的聂洱,“聂洱,你的修为,至少是四阶,拼死一战,或许有挡我一挡的可能,所以,你想好要怎么对付我了吗?”
聂洱默然,他手腕轻轻一翻,一缕火焰自他手掌心忽地冒出。
火焰不过灯火大小,可火焰中间,一缕黑气跳跃闪动。
火焰一出,不知为何,年修雅觉得,夜,更黑了些,连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其阴冷,可无比寒冷的气息中,又带着一缕浅浅的暖意。
西程看着那一缕黑气,眼眸有些讶异,“你竟能够操控你体内的魔气和灵力相融?”
聂洱抿了抿嘴。
前世自己是扶桑,自有了记忆开始,自己便被魔气折磨得痛不欲生。
若不是师父一直帮自己压制,恐怕自己早已身亡。
师父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体内的魔气从何而来,扶桑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
体内的魔气第一次发作时,师父曾对自己说过:桑儿,你要学会控制它。
扶桑没有忘记。
聂洱也没有忘记。
只是,耗尽自己所有力气,他能控制着的魔气时间,不过一刻。
聂洱极力压住身体不断翻涌的炙热和躁动,道:“西程,我不会让你夺走司空镇镇民的命魂。”
西程能感受到火焰中那股黑气强大的力量,“聂洱,这股力量,你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一旦失控,你可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等待这个世间的又是什么?”
聂洱没有说话,他手掌轻轻往前一推——
火焰微微闪烁,而那一缕黑气竟在瞬间变得无比庞大,缓缓化成了一柄黑剑模样。
黑剑成型的刹那,天地的一切好似都静止了下来。
庞大的力量至黑剑发出,直直向西程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