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程轻描淡写,顾梁歌只觉西程残忍至极,“月魔,稚子何辜!你将武家其余十六口全杀!灭了武家一门!你何其暴虐残忍!”
一旁的陈元一直神色平静,听得顾梁歌此言,眉头皱起,“月魔,你杀了手无寸铁的镇民?”
“是又如何?”西程道:“陈元,你明知道聂洱体内深藏魔气,可也把他带回昊清宗抚养,不是吗?他体内魔气若不可控,世间又有多少人为此受害,你所作所为,与我有什么不同?”
聂洱是师叔祖带回抚养?可自己从小在昊清宗长大,却从未见过聂洱?
顾梁歌只觉西程此言信息量极大,可思绪闪过,耳边便听得陈元道:“小月,情况如何,你清楚不过。”
“呵……”西程冷笑,“陈元,你当真伪善至极。”
陈元不气不恼,“小月,白元村里,你已知聂洱之事,杀了武家十七口,得了极阴之体,便将计设下束魂界,以将司空镇民命魂全数困于其中,你此举,已有违天归。”
陈元道:“小月,撤下束魂界。”
“撤下束魂界?”恨意和冷笑在西程脸上弥漫,“自我从封魔阵脱困,我想要做的,便是将司空镇民全部杀死,将此地变为人间炼狱。”
语气一转,西程又道:“可自聂洱来到司空镇,一个更好的计划浮现在我脑海,便是让司空镇民永生永世,生生世世,灵魂遭受折磨,让他们也感受百年前他的痛苦!”
忽地声音狠厉,“陈元,我杀武家之人蕴养伤魂,杀章末取阴魄设阵,再杀当年虚伪恶心的佛门,你让我放弃?”西程冷冷一笑,“陈元,你凭什么?”
西程说着,脸色又变,横眉怒目道:“陈元,一百年前,他们杀人之时,又何曾想过他的无辜痛苦!”
顾梁歌眉头直皱,一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一提到一百年前,西程情绪就如此激动?西程口中的他,又是何人?
陈元道:“小月,撤下束魂界,否则,你只有烟消云散之途。”
“哈哈,可笑,当真可笑。”西程哈哈一笑,“当年,你送我入封魔阵时,那张冷得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如今你这怜悯与同情的嘴脸,又有多虚伪可恨!”
握着佛尘的手紧了紧,陈元道:“小月,你莫要再为了一己私欲,坠入了魔道。”
西程却笑,“司空镇民当年所作所为,何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陈元,收起你那套说辞,我听腻了!”
“小月!”陈元有些失声,“莫在如此下去!”陈元平静的眼眸有闪过一丝看不见的痛苦,“我不想,再一次,送你入封魔阵。”
说到后面,陈元的声音低了下去,可西程却是听到了。
“好笑,当真好笑。”西程道:“你既已杀我一次,又何必再假惺惺?”
“陈元,我不再是当初的我了!”
西程话落,身上黑气再一次暴涨,“这一次,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