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段天行瞪了说话的昊清宗弟子一眼。

被段天行一瞪，那弟子讪讪闭了嘴。

周力这一路述说，段天行已明白经过，只是杜婉如何成妖，他还需要弄清楚，“周村长，既是如此，杜婉如何成妖？”

周力摇摇头，长叹一声，“在发现润谦尸体的时候，村民们都嚷着抓杜婉去见官，谁知离杜婉家不远时，众人发现屋子起了火，等灭了火，一屋子东西都烧没了，只剩零碎的骨头。这之后，村中开始有妖肆虐。侥幸活下来的村民都能听到那妖发出的声音便是杜婉的，说着什么‘还我弟弟’、‘为我弟偿命的’话语。”

闻言，昊清宗一弟子恍然大悟，“如此说来，这杜婉是见李公子爱周姑娘如此深切，因爱生妒，继而生恨，杀了李公子后畏罪自杀了，死后怨气不散，化成妖怪杀害村民。”

“生前坏事做尽，死后怨气杀人，如此心胸狭隘，狠戾无情，段师兄，此妖不诛，我们枉为除妖师！”昊清宗一弟子道。

另一弟子附和道：“对，此妖不除，我们枉为除妖师！”

“诛妖，诛妖！”

昊清宗一众弟子都喊了起来。

段天行微微皱眉，杜婉成妖始末他已明了，可他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他看向聂洱，见聂洱不知何时回到了门前坐下，闭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天行又望了望义愤填膺的弟子们，沉吟了一会，道：“各位师弟师妹除魔卫道之心，我很明白，只是此妖不弱，且众人今天皆已消耗不少灵能，待明天大师兄醒来，我们一起商议杀妖之事，有御魔阵在，大家可好生休息一晚……”

“嘻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

段天行话音未落，但听见寺庙外传来一阵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清晰。

像轻笑，又像狂笑，似在远处，又恍惚近在眼前。

声音似带着噬人的魔力，听得人心暴躁如雷，焦灼难安。

“啊！”

声音如魔入身，昊清宗一些道行低下的弟子承受不住，发出痛苦的嘶吼。

聂洱心道不妙，手上正要捏诀，忽而听得一阵清灵的吟唱传来，如暮钟晨鼓，众人烦躁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清心诀！”聂洱心中一动，抬眼望了望。

眼前，是一袭白衫的青年，长眉深目，身形欣长——

正是顾梁歌

“小小魔音，妄想作怪！”

清冷的声音传来，段天行脸上一喜，“师兄，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