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直正一身黑色衣袍,身形瘦削,眉宇间带着隐隐病态。
见了来人,陶云颂轻唤一声,“二叔。”
瞧着陶云颂一身是伤,陶直正眉头皱起,“好生歇着,这里交给二叔。”
“今个儿怎么回事?一个个大人物都出来了。”
“可不是,陶府当家,孔府当家,还有镇主,啧啧,这事,该如何了?”
见着平时难得一见的三大人物,围观群众悄声议论。
“孔大人,我颂儿胸口一刀,几尽毙命,若不是最后关头用着微薄的灵力护住心脉,怕已是死人一个,你儿如此手辣行事,该好好给我颂儿一个交代。”
“交代?”孔燕独怪笑道:“陶公子人好好地在这里,我交代什么?倒是我儿身中‘银蛊’,半个时辰内,解药不服,尸骨无存,陶大人,该给交代的是你吧?”
“孔成立偷袭在心,自尝恶果,有何不妥?”
“呵呵,陶云颂技不如人,用如此卑劣手段,如何令人信服?”
空气中浓浓的火药味弥漫,陶直正和孔燕独两人瞪着彼此,势同水火。
方兴儒有些头疼。
自打一个月前陶云颂受了重伤,修为跌落,孔家行事愈是明目张胆,虽说先前两家摩擦不断,倒也没在明面上撕破脸皮,如今看来,孔府行事愈发强横了。
“既如此,咱们手下见真章!”
见孔燕独蛮横无理,陶直正眯了眯眼,手中长戟一挥,灵能狂如奔雷,威风凛凛。
“也好,十年没较量,我倒想知你到了何种境界!”孔燕独毫不示弱,宝剑在手,一身灵能排山倒海,压得众人心头直颤。
“够了!”
方兴儒一声怒喝,霎时,绕在众人心间的狂暴威压尽数散去。
孔燕独和陶直正心中同时一凛:“方兴儒如今修为,不简单!”
“今天孔成立和陶云颂私自斗殴,违反镇规,鉴于两人皆有伤,便罚两人在乌凡山面壁一周!”
方兴儒一锤定音。
“镇主,我有异议!”
方兴儒淡淡道:“孔大人,你有何异议?”
孔燕独道:“陶云颂之伤尚可养,而我儿身中‘银蛊’,若无解药,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若陶云颂今天不交出解药,孔某违反镇规,也势必讨伐陶府!”
方兴儒看了孔燕独一眼:“孔成立中的不是‘银蛊’。”
“什么?我中的不是银蛊!可我全身血肉……”孔成立闻言,又惊又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孔燕独瞪了一眼,孔成立乖乖住口。
“有蛊似银,入体活跃,蛇走噬血,脸如干蜡,气若腥风。此蛊名曰‘骨伯’。”方兴儒道:‘银蛊’如此阴邪之物,早已被正道人士消灭殆尽,陶云颂如何得之?”
见自己下的“骨伯”被识破,陶云颂拱手,道:“镇主大人见多识广,云颂小小伎俩,着实瞒不了镇主大人。”
“陶云颂,你,你!”见自己一直被陶云颂耍得团团转,还白白费了一颗修灵丹,孔成立又羞又怒,“你,赔我修灵丹!”
“技不如人,见识且短。”陶云颂淡淡看了孔成立一眼,“修灵丹是你亲手给我,我凭什么还你?”
“你!”
“立儿,退下!”
孔成立不甘地瞪着陶云颂,却也听话地退到了孔燕独身后。
方兴儒撇了孔燕独一眼,道:“孔大人爱儿心切,本人能够理解,但若因爱生乱,措辞不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便不是一场误会可以了事了。”
方兴儒话里之意,孔燕独如何不解?他微微躬身,道:“此事是我不察,镇主大人之处置,孔某无异。”
“如此,便散了吧。”方兴儒挥挥手,“孔小子和陶小子由我带去乌凡山。”
方兴儒一声令下,围观的群众纷纷散开了去,陶直正和孔燕独也各自回府。
顾梁歌和聂洱见人群散开,虽也有满腹的好奇,却也循着原来的计划,往顾梁歌故人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