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洱的声音并不大,却不知为何,自带着一股摄人的力量,洞内,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年修雅,这里不是年家,你在外,要杀要剐,我无权过问,但这里是昊清宗,是还界,便不能任由你撒野。”
虽不知为何聂洱那轻轻一喊有如此摄人之力,发愣过后的年修雅回过神来,只觉好笑,“聂洱,你算什么身份?也管起昊清宗的事情来?”
“年修雅,天下之大,逃不过一个‘理’字,你不问缘由,肆意杀人,和你口中的滥杀无辜者,有何区别?那少年口口声声说昊清宗是杀人凶手,既牵扯昊清宗,更需要谨慎。”
“如此说来,你是帮定他们了?”年修雅手腕一转,冰刀对准了聂洱,“你今天若是帮了他们,我不介意先杀了你。”
冰刀泛着寒光,聂洱神色淡然,他还没开口,年修和便挡在了聂洱跟前。
“修雅,你疯了!”年修和厉声道:“在昊清宗杀人,杀的还是昊清宗掌门首席大弟子的剑侍,昊清宗的门,你还要不要进了!”
“昊清宗而已,年家有何惧。”年修雅脸色冷漠,“何况还只是一位小小剑侍罢了,死了,昊清宗难道还会为一位小小的剑侍与年家作对?”
年修和脸色铁青,如此自傲暴躁的年修雅,着实让他生气。
怒意翻涌的年修和握紧拳头,强压心中怒火,他一个跨步到年修雅跟前,脸几乎和年修雅贴在一起,“修雅,聂洱虽是剑侍,对顾梁歌而言,却无比重要,顾梁歌若执意追究,莫成不会不管,年家虽是不惧,可和昊清宗闹翻有何好处?”
顿了一会,年修和压了压声音,道:“私下斗殴杀人,进不了昊清宗之门,你又如何入造化泉?莫忘了,你的金火之术,便是差造化泉洗涤浊气,化为金火心窍,如此,年秉廷才予你年家嫡子身份,届时,在年家,才是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
年修和的脸,尽在咫尺,年修雅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
年修和直视着年修雅:“修雅,这不也是你来昊清宗的原因吗?”
年修雅退了一步,对着聂洱的冰刀缓缓放了下来。
见年修雅脸色松动,年修和也退了一步,他低了低头,声音低如蚊呐,“何况,盘子已经不在了,修雅。”
聂洱将一切看在眼里,见年修雅放下了刀,便直径朝着那几位少年走去。
为首那位少年认得聂洱是在地下宫殿中找到阵眼的人,少年心中对聂洱本就有好感,如今见聂洱和年修和平息了一场风波,不由得抱了抱拳,“多谢。”
聂洱摇头,“无需如此,我只是想了解,为何你们说,昊清宗才是杀人凶手?”
少年扬了扬手中的铃铛,道:“你可知,我手中的,是何物?”
聂洱偏头,之前脑海中闪过的猜测再次闪现,“阳泥?”
少年点了点头,“没错,是阳泥。”
年修雅年修和与成望脸色一凛,聂洱心中微微一叹,他倒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年修和道:“你如何知道,这是阳泥?”
“原先,我们并不知道。”少年摇摇头,道:“入了还界后,一路我们遇到的危险虽不多,却也是耗了一番功夫才来到柳山,原想既有地图指引,阳泥该是显而易见,可寻了一番,山顶光秃秃的,除了好些个水坑,什么也没有。”
听到“水坑”二字,年修和与年修雅彼此对视了一眼。
“那后来呢?”成望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急急问道。
“虽是没有找到东西,但想着昊清宗如此大门派,总归不会坑我们,何况之前那执事也说过,阳泥喜暗,兴许阳泥要晚上才能出来罢。这么想着,我们便在山顶就地休息了来。”
停了会,少年继续道:“我们休息了一会,天色便暗了下来,不久,银月升空,我们便瞧见,那几个水坑,竟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泡,我们也不敢大意,灵力运转,正警惕着呢,便见水池忽地冒出了好些毛色纯白的灵兽。”
成望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灵兽尸体,道:“可是这些?”
“对。”
听到此处,年修雅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