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太后躺在一把贵妃椅上合眼假寐,白脸公公在一旁帮她捏肩。
“白青,皇帝这两日怎么不来给哀家请安了?”
白脸公公笑了笑:“太后您忘了,昨日皇帝才来过。”
“真的?”太后摸了摸头上的发髻,觉得自己越发糊涂了,好多事儿都记不清楚,“那哀家是忘了,快到年关了吧?”
“太后的日子过得可真快,还有两月呢!”白脸公公提醒道。
太后将旁边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觉得精神恢复了些:“那可不是快到了,今年皇后又要让东宫那些个舞女去献舞了吧。”
白脸公公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光:“是,年年不都是如此么。”
——
第二日,药终于来了,这里面的被子太薄,妖无格感觉自己的病好像又重了一些。
“姑娘,这药苦,您忍忍就过去了。”
狱卒把药放到妖无格触手可及的地方,准备退出去,妖无格手中握着最后一包毒粉,最终没有下手。
之前为了使用方便,妖无格将落水卿给的药粉都从瓶子里倒出来包在了纸里,纸上也标记了原来的药名,在三阶舞苑使用过得那个便是一个叫白玉兰的药包,现在看来白玉兰的功效便是化尸,真是不匹配。
昨日在监室里撒的是紫藤萝,看样子中毒的人没什么反应,当下没有见效一定不是药的问题,肯定是时长不够,所以没必要浪费手里最后一包芍药。
等牢头和狱卒们毒发之时,接应的人应该也就来了,到时候从这里出去应该不是难事。
这样想着妖无格也就不急了,喝了药把碗放到牢房外面,然后坐回床上反思:我为什么没学武功?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每日都有人给妖无格送饭,而送饭人她撒毒粉那日也在场,这意味着什么?毒粉无效?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妖无格问来送饭的狱卒,狱卒表示他也不知道,妖无格觉得喝了这些天的药自己的风寒并没有减轻,反而还转化成了高烧。
“我需要一个大夫,风寒加重了。”
狱卒摸摸头:“这还得容小的去问一声牢头,您等等吧。”
到了下午,终于来了一个大夫,大夫胡子花白,模样有些眼熟。
“姑娘把手伸出来吧,老夫给你诊诊脉。”
妖无格乖乖伸出手,看到大夫拿出一条丝线,原来是东宫的医官。
大夫把了脉,开了一副药方交给狱卒,嘱咐了熬药火候和时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离开了。
待狱卒和大夫走后,妖无格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上面还是那两个字:静待……
妖无格气得把纸条撕得粉碎,静待静待,究竟要静待到什么时候!
妖无格的眼中划过一丝杀意,风月楼的人难道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连个来望风的人都没有!
她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求人不如求己,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妖无格将最后一个药包拿出来,分成四份,又将连弩拿出来仔细检查一番,连弩中只有十支箭,且箭的尺寸市面上没有需要定做,一但射出去,便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待到太阳落下,狱卒来给妖无格送晚饭,她目光阴寒,将连弩对准了他。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的这些天可是尽心伺候啊——”
狱卒的话戛然而止,一支箭射到他的脖颈处,狱卒应声倒地。
妖无格从他身上翻到了钥匙将牢门打开,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将狱卒脖子上插着的箭生生拔下来,箭一离体便血直流,妖无格将残血在狱卒衣服上擦了擦,箭没有几支,不能浪费。
妖无格按照记忆沿着阴冷的走廊往前走,路上没碰到一个狱卒,但也不敢降低警惕性,手中的连弩一直放在胸前。
“三儿怎么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要不你去看看。”
“又让我去,你小子怎么这么会使唤人啊!要去你去,这次我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