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眼皮跳了两下:“了悟方丈他……”
寂空笑了笑,摇摇头,示意他不必继续说下去。
这小僧个头不大,力气真不小,一个人就将了悟方丈带走了。
不多时,寺庙中便响起了钟声,雄浑有力,久久不息。
“她什么时候能醒?”
玉清绝看看躺在旁边的妖无格,她周身萦绕着雄浑内力,眉头紧锁,似是在昏迷中也不得安宁。
今后恐怕也没多少安宁了。
“不知。”
又是一阵沉默。
——
是夜
本该热闹非凡的京城陷入死寂。
街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门里传不出任何欢声笑语,门外只余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着。
红绸拉得到处都是,但此时不显喜庆,反倒有种鬼气。
宫中由于国宴临时结束,红烛撤了不少,现在灯火最多之处还数金銮殿的偏殿了。
三十多位官员列坐在殿内,一脸菜色,中央是翩翩起舞的舞女。
她们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断地变换着下一支舞蹈,整整一天的时间,把过去一年里所学过的舞全拿出来了。
丞相秦宇稳坐首位,面带浅笑,似乎对于面前姿态优美的舞蹈很是欣赏。
没有一个官员去询问,即使心乱如麻,这份定力还是必须要有。
再说之前出了大殿的皇后和殷贵妃,太后的宫殿据此还有些距离,两人是乘轿撵去的。
皇后在前,殷贵妃在后。
殷贵妃从后面只能看见皇后娘娘奢华的凤冠和华丽的凤袍,这是她无论花多少银钱都买不来的。
自小锦衣玉食金石珠砾,又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备受宠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
进宫,她本是不愿的。
富贵小姐,一般都是低嫁的,因为家中从商,虽然不缺银钱,但在朝中势力并不多,不比那些世代从官的大氏族。
如若嫁给官家,嫁的门第太高,对方会嫌弃她商贾人家的出身,只有嫁给商人或者低些的门第,这以后的日子才会过得顺畅,婆母也不敢轻易打压。
入宫为妃?
不敢说绝对没想过,但母亲早就告诉过她,出身决定一切,她这一生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入了这深宫,往后余生便是朱墙碧瓦井天小院,再不对自己好点儿,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想到这,殷贵妃伸出手,轿撵下的丫鬟看了看眼色立马递上一包糕点,油纸上还印着张福记的标识。
“娘娘。”
白公公早就等在了门口,殷贵妃若有所思的样子。
官家教养出来的女子就是不一样,无论是心思还是手腕都比她们这些只认钱的商家强得太多。
皇后摆摆手,白公公便领着两位娘娘进了大殿。
太后爱瓷器,是以殿内大大小小的青花瓷瓶,皲裂瓷碗摆满饰架,琳琅满目不像一国太后的寝宫,更像是瓷器古董商的库房。
这一件件都价值连城,不知究竟是从何处搜寻来的。
宫中奢侈之风正是自太后而始。
“啪——”
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正在椅上闭目养神的太后惊了一跳,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张开双眼,茫然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