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将军。”
一走进来,宫天歌就悲哀地发现萧重月的书房居然和外面是一个温度。只好正了神努力运转灵力,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撑不住聊几句天。
宫天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暗暗用精神力探测对方的实力,却发现对面坐着的人如同一潭深泉,精神力探进去就消失了踪迹。宫天歌能感受到轻微的压迫感,那萧重月一定高出自己至少一阶实力。
微微凝眸,宫天歌走到他的对面坐下。等着他开口。
宫天歌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棋盘,宫天歌刚刚一进来就见他坐在棋桌旁,心思飞快转动,揣摩着这位实力强劲心思看着也十分缜密的少将军的目的
仔细看这棋盘,宫天歌心里又是一惊。棋盘上白子已经将黑子杀得七零八落溃散不堪,杀气腾腾的架势,就是不会下棋的人也能看出黑子所处在几乎不可逆转的下风。
“你执黑子。”
宫天歌笑了开来。她笑得很浅,很淡,仿佛完全不将这落败的局面看在眼里。
萧重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颗白子晦暗不明的目光似近非近地落在她身上。
宫天歌执起仅剩不多的黑子,坚定不移地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这是何用意?”
“少将军明知故问了。”
宫天歌接着道:“白子已经是处在胜势,这棋盘上几乎没有能落脚的地儿,您说我该往哪下?”
萧重月不发一言。
宫天歌微微笑着,手指捏着一颗黑子。“最好的方法就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养精蓄锐。”
“可惜,白子乘胜追击,黑子就是藏得再深,终有一日也会被找到。”白子乘胜追上,黑子几乎无处可逃。
“少将军可莫要把我当旗子了。”宫天歌道,啪地一声,黑子落定。
萧重月发现自己乘胜追的白子,周围已被仅剩的几枚黑子堵截。
“处在胜势的人往往觉得稳操胜券。不知将军知不知道,若是遇上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就要在重伤后假死。等待对手上前来查看尸体时,一击命中。”
“偷袭?这可不是正人君子该做的事情。”
宫天歌在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嘲讽,于是道:“正人君子往往短命得很。”
萧重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趣味。
“可你是正人君子,想来要英年早逝了。”萧重月不无惋惜地道。
宫天歌闻言僵了僵手,不知是被这话激的还是被这屋里寒冷的空气冻的。
“外界现在到处都是通缉令,缉拿宫家余孽。”
嘭的一声暗响,萧重月只见宫天歌手里攥着的黑子化为齑粉。
宫天歌神色淡淡,面无表情,眼睛也低垂了下去。
萧重月有些尴尬,自己原本只想告诉她现在的形式,怎么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无奈地看着宫天歌身上不断波动攀升的灵力气势,萧重月以手作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宫天歌这才冷静下来。
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她已经预料到的局面,墨家的人肯定会不遗余力地趁着宫玄的死将宫家打入绝境。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敢把叛国投敌的罪名扣在宫家的头上。
宫家先祖被当初还不是皇室的墨家所救,从那以后立下五百年内辅佐墨家保存皇室,守护江山。如今五百年之期将近,墨家生怕宫家往后脱离掌控,又见宫家心高气傲不与皇室为伍,便下了狠手毁掉这把利器。
好半晌,宫天歌才抬起眼,几乎是温柔地笑了,只是这一个绝美的笑容落在萧重月眼里,却是如同见到了地狱里的杀神,他很震惊。之前一直以为宫天歌也不过是个大宅门里天赋不错的小姐,没想到遇到这样惨烈的灭门案,还能保持住自己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