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月也没搭话,径自走到宫天歌边上的凳子上坐下,摸起小几上的茶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幽幽道:“那日,西北境内的海棠一夜之间全开了。”
宫天歌身子一震,她知道是宫玄自爆那日。只是她不想再回忆,闭上眼睛不愿让自己回想起来。
“抱歉,不该说这些。”萧重月见她脸色实在差得要命,便道:“你在这坐了多久,别把自己也给折腾折了。”
宫天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快到傍晚,没有阳光的塞北飘起零星的雪花,落在她身上。
眼前这个男人,一身黑衣,在这飘摇的风雪里坐着,执着玉杯,剑眉星目身形挺拔,若是不久前的她,在京城里遇见这样的景致,定要调侃好一番,说些什么美景配美人、风雪映佳人的话。可现在她却连腿都站不稳,冻得瑟瑟发抖不说,心脏还仿佛被坚冰笼罩,灵力运转近乎滞涩,每想运转灵力以取暖都仿佛在经脉里推着冰渣子走,疼到痉挛。
萧重月见她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扶起宫天歌的肩膀。半夹着人把她带进房里。
“你需要什么东西吩咐青栀,她会照顾好你。十日后我再来。”
宫天歌颤颤巍巍地蹲在铜质银炭炉边上烤火,听见此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萧重月便自己走了。
萧重月走到院口,就见院口的路上青栀埋头跪在一旁。
“自己去领罚。”
“是。”青栀把头埋得更低,院里那位姑娘,刚刚看那样子一定是冻伤了,自己照顾不周,少将军对她又如此重视,想必自己这回得挨不少鞭子。
“不关她的事,我自己要冻的,我还得让她照顾我呢,你别把人弄伤了再怠慢我。”院内突兀响起宫天歌的声音,瞬间冲散了萧重月身上的戾气。
萧重月闻言,轻哼一声,便跨步走开,几个眨眼人就不见了。
青栀顿时松了口气,想着:这姑娘看着冷,没想到脾气还挺好的嘛!看样子少将军被拿捏得死死的啊,一句话就改了主意了。
“还不快进来?”
“是。”青栀干脆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欢快地进了门。
“你去把这张单子上的药材都买来给我,最迟两日后就得集齐。”青栀一进门,就见宫天歌在小桌上写着什么。不一会儿写好了,青栀拿着单子扫了一眼,险些惊得没拿牢。
这要的都是些什么呀!光前面几样雪玉果、千年碧皇蛇胆、玄虚古龙的精血,就是平日里都有价无市的珍宝,这得炼出什么药来!
可青栀却在眨眼间隐藏好了自己的情绪,不带半分好奇地点头称是。
可她这点情绪波动瞒不过宫天歌。这张单子上的药并非是一味药材,只是她要炼的丹药是宫氏独门所有,她害怕全部写上会引人注意,便随便挑了几个主药材,再加上一些别的药材,构不成一张配方,却也够满足她的要求。毕竟药王鼎里还储存着许多别的药材。
吩咐完这些,宫天歌就挥退了下人正式开始闭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