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儿也有耐心,并不逼问,她想说时,自然谁也拦不住,就像倒豆儿似的一股脑儿全说的。
果然,小丫头舍儿将昨日孙水若去了之事告诉林落儿,刚一听完,如提冷水盆灌顶一般,浑身颤栗,战兢无了。
林落儿过后,有些不信,要小丫头舍儿寻个隙,让自己亲自知道才行。
小丫头舍儿又哭道:“那是夫人房里的事,我叫不开人,就不说四大丫鬟,就是二丫鬟,小丫头也不能唤动。”
林落儿知道这件事太过刁难,牵强,又不想惹是生非,不再出声。
自小丫头舍儿走后,林落儿心里切齿,百般纠缠,终于一日,舍儿悄悄的撇了众人,又来寻林落儿,自己立即明白,便将她藏在后院。
林落儿自去郗夫人处,却被玉春发现,她问林落儿做什么,自己说夫人的工织要变个色,林落儿特特来领。
玉春在前,林落儿在后,两个人往郗夫人房里要走,谁知小柔叫住,一见是林落儿,有些难色。
小柔问了林落儿的来意,又有些刁难,可想今日不同往常,心中隐了三分厌恶,便说在碧橱那边等着,另则,不能呆会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出声。
其实她的心计狠毒,要不是舍儿先告诉林落儿一声儿,无论是谁待会儿见到,听到,谁都保证不了自己不尖叫出声。
林落儿等了一会,方才模糊的意识到孙水若战战兢兢走来,她没有看到碧橱这边,直往郗夫人床……躺去。
此时,方想起舍儿所说的情景,又听到郗夫人连哄带劝着她,虽说孙水若小声的哭哭啼啼,还是被林落儿悄悄的听见了。
林落儿只能听,有些无可奈何,谁知小柔进来,轻轻的指着前面一个眼儿对林落儿说道:“好生站着,别乱动,乱看。”
小柔说完,就走,也不告知郗夫人。
林落儿也不介意,刚才得了小柔指点,又是那么的一些话,心里有了主意,便往那边的眼儿往里看,这一看不得了,居然将房里的情景看得个一清二楚。
不一时,他来了,真个衣装整绥,看了一眼床,立即脱去了下衣服,因为背着林落儿的脸,看不着他的面目,倒是后背英伟,腰挺魁拔,一个人立跪了去,孙水若那里再也听不到一声儿。
林落儿想,她是不敢出一声了。
“天那,天那……”林落儿看了一眼,心里扑扑直跳,只见郗夫人双手握住孙水若的手,她的头枕在郗夫人的右腿,而她的嘴,却是一条棉布紧紧的勒索紧实,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而他潘玉成的身体大动,越来越乱,这时,林落儿听到不是声音的声音,心跳声一下一下地直堵到喉咙处,林落儿不忍在看,只是转身,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能让自己发出一林点声音。
林落儿听到的声音,不是孙水若的,而是郗夫人的,“……妇休推梦里睡了……”
林落儿早已蹲下,眼泪直愣愣的往两颊处流着,说不想别的,那是死人,说不想尖叫,那是亡容。
也不知多久,林落儿忽然听到郗夫人叹气:“够了,够了,到此为止……”
然后,林落儿在碧橱中慢慢的站起,只是一霎那,一双眼睛直睁睁地盯过来,心里立即警惕揪紧……
幸好郗夫人说什么“木瓜棚儿过,淡菜系不牢”,只这一句,他才将那一双眼睛收回,转身离去。
林落儿整个人虚脱下来,心也死去了八分,小柔娇滴滴似的走来,嘴里嚼着肠似的说道:“姨娘人气不愤,也做作出这等事。”
林落儿的脾气,要是往日,绝不吱声,也没言语,谁知林落儿自己顶着气,丢了小柔一脸唾子,眼直直的骂她:“放你娘的屁。”
小柔一愣,林落儿也不想理她,狠狠地一把推开,立即连郗夫人也不见了,急着往外就走,这里腌臜辣眼睛,多呆一刻是*贱。
林落儿今日虽不受辱,却见到这样的……,真的比平日受辱还可惧六七。
“你看见了。”
林落儿低垂着脸,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进来?
“老爷。”林落儿说道,忍气吞声着。
潘玉成将林落儿抓起,林落儿的心扑扑乱跳,“你就不言语?”
林落儿心里害怕,立即说道:“疼……”
潘玉成见林落儿倦淡,立即放开林落儿说道:“傻瓜。”
林落儿不解,却也不能说。
谁知潘玉成一翻脸,脱衣解带,林落儿已经吓得魂都没了,连忙叫道:“疼……”
他的动作一滞,无语的看着林落儿。
“我又不做作什么,无非是想把内衣脱下来给你缝缝,听说,你的工夫好。”
林落儿开口说道:“老爷,你回去脱了,再让人拿来才好。”
潘玉成也不答应,“这也是你自进府来,与我说过的长话。”
林落儿说道:“妾是砍头的,吹嘴的,没有什么本事?”
潘玉成须臾脱了内衣,一把甩在床,然后离去。
林落儿暗自捏两把汗,终日恁是提心吊胆,陪着一千小心,仍旧是吃受他这一回风波。
果然,第二日小柔要罚林落儿,新仇旧恨一起报,林落儿教她对不眼,每日搜寻自己,干坏么事,恶这营生。
林落儿想着她有些得意,竟然一出门时,反而虚浮,只见她脚下一滑,落了病根。
懒得理她,去郗夫人处听教。
郗夫人说道:“你来我这儿,为什么没有见面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