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夜渐深。

耿直带着鱼小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山地丘陵地带乱窜。露水很重，擦过衣物都沾湿了。

耿直从包袱里取出一件白色披风，温柔的为鱼小妹系上，鱼小妹会心一笑，然后两人继续前行。

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处何方，感觉天旋地转。

鱼小妹掐着腰，嗔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路，这是哪里！”

耿直摊开双手，推脱道：“明明就是你在前边拉着我瞎跑，还说我。”

“是你”

“是你”

“是你”

……

“好，我的错，你在这别动，我上这个坡上看看。”耿直一拍额头，他双脚上跳，跃到旁边的一棵树树顶，然后又纵身跳到坡上，双臂持平，脚下嗖嗖下蹬，哗啦啦，松动的泥土石块滚到坡底。

平稳落地，耿直呼了一口浊气，细细打量四周，周围十分空旷，堆满了石子，几棵松树散落中间。

耿直夜间目力极远，这些都是他残暴值增加的结果，已经是伯爵的他，其实不知不觉已经杀了很多小人物了。

向远处眺望，都是一片黑暗。

突然一处山坳处，隐约可见一丝光亮，耿直心中大喜，对坡下喊道：“小妹，那边有人家，咱们今夜就去那里借宿吧！你快上来。”

鱼小妹十分瞌睡，她恹恹地打了哈欠，傲娇道：“人家不要，你背我上去。”

“你怎么这么懒！”耿直抱怨道。

“那你背不背？”鱼小妹淡淡道。

耿直还是笑哈哈下去，托着两瓣软肉肉，鱼小妹胳膊搭在他脖子上，背后贴着的还是有点感觉的，飞身上去，落地之前，还不忘使劲捏了两把。

耿直心虚的逃开两步，鱼小妹拍拍手，问道：“爽了没？”

“……”

“爽了没？”

大姐，我错了，你不要揪着一个问题问，我胆小。“嗯，手感不错。”

鱼小妹点点头，满意道：“你爽了就好，走吧，在哪儿？”

耿直张着嘴巴指着下面的山坳，果然有亮光若隐若现，被一些枝叶挡住了视线。

鱼小妹来了兴致，山风一吹，精神了几分，白色披风飘飘荡荡，迎风飞扬。呼～呼～呼～

嘴角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她猛然跳下去，在原地留下一个虚影。

耿直是伸手拦她不住，便也快速跟上去。

两人一黑一白，不断地跳跃在不同的树上，惊了熟睡的飞鸟，带泪的红枫叶。

眼前之景越来越近，知道落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才完全看到火光从哪里发出。

一三间低矮的茅草屋，篱笆墙的院子里，平整干净，扫帚，水桶，还有整片的菜，一垄一垄的。

草屋里还亮着烛火，还可以看见纸糊的窗上清楚的映着两个人影，但是看不清是男是女。

鱼小妹背着手，斜看了耿直一眼，耿直不情愿的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鱼小妹如一个仙女般静立，清冷的月光是她的陪衬，遗世独立。

“谁？”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短促，还带着警惕，三更半夜，莫非是鬼敲门。

“我们是过路的，想借宿一晚。”

有脚步声向门口走来，吱呀！开了门，一个六七十岁的婆婆开了门，头戴青色的头巾，面容苍老黝黑，许是长年累月的操劳导致。

她的身体倒是硬朗，一看眼前的耿直衣着，不禁警惕几分，她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年，从没有陌生人来过。

她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很有力，道：“从哪来，打哪去？”

耿直笑道：“这位“姐姐”，我和我媳妇连夜赶路，无奈在山里迷路了，见此处有人家，便想借宿一宿。您看，可否行个方便？”

“谁是你姐姐，我这么大年纪你也不放过，可见人品不好。”

老妪伸着脖子看了他后边的鱼小妹一眼，顿时眼前一亮，挂着笑脸，然后又一脸难色，颇为挣扎。

耿直见她迟迟拿不定主意，便又说道：“您看要不这样，我们只借一床被子，我付您银子。”

老妪把门打开了，笑着露出满嘴的缺口黄牙，道：“哎呀，老婆子我不是贪钱的人，山里人家朴实，不讲这些，只是你们突然造访，我不得不留些心眼，来来来，先进屋，我给你们倒点水。姑娘，来，快进来歇着。”老妪笑着给她摆手。

鱼小妹低着头走到耿直身后，老妪喜滋滋夸赞道：“哎呦，这小娃真俊，皮肤多水灵，还是个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