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白虎堂黄堂主也不是泛泛之辈,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不知黄堂主可愿意归顺朝廷,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阁下认为我黄大力有资格与朝廷合作?”
“不是合作,是归顺,准确的说,是归顺内卫,以后要遵从内卫调遣。”
“可在下是江湖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岂可混为一谈,千年以来,两者分而治之。合并,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阁下身为一个江湖人,难道甘愿屈服于世俗教化之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只不过大江中的一蜉蝣,风浪从来都不是为我们掀起,做好自己棋子的作用,挣扎,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黑衣人有些惆怅。
“那你觉得木锋不是好棋子吗?他有野心,而且手段狠辣。”
“哪个主人都不会喜欢贪得无厌的狗。”
“你觉得我可以?”黄大力苦涩一笑,然后摇摇头。
黑衣人沉默一会儿,道:“来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你知进退。”
说完,黑衣人就要走。
黄大力猛然做起,疑惑道:“你不杀我?”
“你很像一个我故人,他也有野心,而且很聪明,懂得隐藏自己,可惜他遇见了我,哈哈,最后还是被我杀了,饶你,就当是故事重来,不知你会怎么选择。”
黄大力瘫在椅子上,有恐惧,有不解,怔怔出神了好久。
木府,地下牢房,迎面吹来一股潮湿的气流,虽然走廊两旁有火把在燃烧着,可是视线还是有些昏暗。
狭窄的甬道里掉落了些干草,一扇一扇铁门看着十分厚重,只有上方开着送饭的口,还用铁锁链锁着。
这里面不知关着些什么人,阴风阵阵,最里面的一扇门,里面关着三尺神剑庄醉。
他站在那里,双臂被两条胳膊粗的链子困着,手脚都带着冰凉的镣铐,腕间还有倒刺刺进血肉里,血已经结痂,浓郁的血腥味刺鼻,让人呕吐。
背后的大铁钩锁着琵琶骨,满头白发遮挡着庄醉的面部,挡住他面无血色的脸。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子提着灯笼,手里还拿着衣服,前边一个带路的瞎子开了锁。
老管家笑呵呵地进去,对庄醉道:“大爷,二爷让老奴来请您出去吃酒了,老奴帮您穿衣服,咱好好的上路。”
……
一间房间,木目站门外,旁边是她的母亲,他道:“你说,他能接受吗?”
面对他自己的母亲,他不是叫母亲,娘,阿母,而是以你称呼,而且十分冷淡。
她的母亲显然对于他的这种无理的言辞很生气,不过眼里确实厌恶,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
“要是我的话,现在应该叫了一声爹了吧!毕竟现在活着的那个男人才是强者啊。”木目嘴角一抹瘆人的冷笑。他也转身离去。
房里,庄算蜷缩在一个角落,穿着一件白色小衣,光着脚,浑身发抖,好像很冷,他不敢看木锋的眼睛。
木锋冷厉的目光此时变得和蔼可亲,有了一丝父亲的深沉温柔。
他笑着蹲下去,拍着庄算的肩膀,道:“儿啊,你姨娘都告诉你了,我才是你爹,是你娘和我生的你,所以,那个老杂种不是你的爹爹,你……要认祖归宗啊!”
庄算瑟缩往墙跟躲,却无路可退。
“孩子,不要害怕,虎毒还不食子,我岂会杀害自己唯一的儿子,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你娘爱的也是我啊!不信,你娘是不是对你说活一句话。
杨柳之木,也能化为利剑,算儿,你的剑只有杀了人才算真正的剑。”
庄算猛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那句话,是小时候,母亲在他睡觉的时候,总会说的一句话,就连庄醉都不知道,难道自己真是他的儿子?他就是我的爹?
那庄醉是谁,我明明很爱我爹爹啊!
庄算喉结在颤抖,他咽下一口唾液,道:“您真是我爹?”
“当然,你相信了。”
“不信,可是我爹爹怎么能是弱者,强者才配做我的爹爹。孩儿拜见父亲大人。”庄算俯身拜下,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出血了。染红了青砖。
“哎,我的儿,来快起来。”木锋欣慰地扶他起来,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木算,木府的少主,这九曲十八城的少主人。”
“那木目呢!”
“他……”
“老爷,大爷带到了。”老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