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唔!”她还想拦着,但肩膀被人捏在手里,犹如筋骨都要碎了的力道痛的她忍不住一声痛呼,见状,李长明本还有几分顾忌,眼下也顾不得其他,慌道:“二皇兄手下留情,难不成大皇兄的命还不够,你手还要再沾染上多上血腥才会满足?!”
李长渊的眼神一厉,他面上虽还带着笑,但却是皮笑肉不笑,这个人终于泄露出几分本性,狠戾如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便是李长明也终于觉出不对劲,但此时的他早已是被逼上山,不前进都不行了。
“你说什么?”李长渊开口,声音阴冷如坠冰窖,慢慢的,似引诱也似威胁,轻声道:“大皇兄可是病死的,我虽也觉得难过和可惜,但皇弟话可不能乱说,还是哪个下人多嘴胡舌,竟敢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若要我知道,定严惩不饶!”
说着他手中的力道一点点收紧,那个被他怀疑多嘴的下人是谁自不用说,郑子语痛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重李长明的小命要紧。
所以她强忍着快要叫出声来的痛呼,咬着牙道:“是的,王爷,您莫要听其他下人胡说,二皇子以前与大皇子亲密,现与王爷也是亲厚非常,怎会做出那等事情来,王爷定然是一时犯了糊涂,还是回去休息一下,莫轻信小人言坏了你们兄弟感情。”
她是提醒着李长明赶紧走,如今李长渊势大,本身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大皇子既能死在他手上,再死一个四皇子在他眼里怕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她忘了李长明也是个犯起犟来十匹马也拉不回的主,先前要说他还知道怕,眼下就是发起傻来,可是谁的话都不听了,只痴痴道:“是了,你若不说我都忘了,那般与他交心的人最后都落得那样的下场,那我与之相处多年的兄弟情又算什么,不过是虚情假意,皇位面前,就是我阻了你的道,你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就要了我的命去!既然这样,早死晚死都是一死,那我还怕什么,不过是连累了你,但黄泉路上你我二人若能一起走倒也不算寂寞。”
郑子语都被他蠢的快要哭了,若是可以,她真想直接一口呸在他脸上,真是好不要脸,要死你尽管去死,她自己可是惜命的很,还一副自己要和他殉情似的,是想先恶心死她吗?!
可李长明才说完那句话,便露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喊道:“来呀,反正你对我动杀心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皇兄被你用毒草谋害,我这一身毒必然也是你下的,只是可恨母妃竟也看走了眼,她待你那般好,甚至胜过我这个亲子,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对她也下的去这般毒手!”
“够了!不要再说了!”李长渊脸色愈发难看,他嘶哑着吼道:“大皇子的事情,我不管你从哪里听来的,现在起我要你立刻给我忘光光从此以后都不要提起!长明,我是真的拿你当我的亲弟弟看待,贤妃她更是我的母妃,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但若你再这么胡闹下去,就算你是四皇子,也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李长明惨白着脸,凄恍一笑,“那我再问你最后一句,大皇子小花园里的花草,每一株都是你特意寻来,亲手栽种的,是吗?”
他神色怆然,但眼神却执拗的要一个答案,李长渊明白若自己不能给他个满意的答复,此人今天必不会善罢甘休,是以点了点头,“但是你要相信我,不论我对别人如何,对你和贤妃我从不曾动过半点坏心,你......”
“不必和我解释了。”因有李长渊挡着,郑子语看不清李长明的表情,但她却却从他的声音听出他此时定然是趋见疯狂和满满的得意,然而更加让她惊讶的是,再次开启的门后,是皇后满是恨意和泪水的脸,和帝王灰败气虚慢慢倒下的身影。
眼前的人早已慌作一团,哀呼和哭叫充斥满耳,这个皇宫终还是如她所知道的那样,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