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斌听了我打岔的话后,僵硬地摇头笑着,不怀好意地靠在柜台上,悠闲地掏出一支烟,地痞一样用打火机点燃,阴邪地盯着我深吸了一口。良久之后,才眨眨三只眼,说:“直说吧,你摊上事了。”
“是吗,什么事?”虽然我心里有了猜测,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且我已经抓好了可用的“兵器”,一言不合,足以一招制敌。
刘志斌没急着回答,流里流气地上下打量我,像是挑选坐台小姐一样的认真,仿佛要看清我内心的想法。
这个时候,我余光观察到恶少朝我微微摇头,就知道他肯定将事情推得干干净净了。而且事情也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然刘志斌背对恶少,以恶少混不吝的脾气,为了给我争取逃跑时间,他肯定会下黑手的。况且刘志斌身着便服,估计不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的。
想到此处,我稍松了口气,把做旧的青铜剑放回原来的位置,皱眉对刘志斌说:“你忘吃药了吧?”
刘志斌诡异的一笑,转眼瞥了下恶少,趾高气昂地对我说:“何达生死不明,我这些天没来找你,但不代表已经把你忘了。”
“你找我做什么?缺钱找你爹要去。”我肯定不会惯着他。
“嘴真损。”刘志斌打了个响指,并不打算发作,“这几天没来找你,是因为我在分析你的档案。就你对我的态度来说,应该和你未成年的一次经历有关,是一桩杀人案……死者是一名警察,或者说是……灭门惨案。”
我胸口开始发闷时,恶少怒目敲着柜台说:“老子刚刚已经告诉你了,那是正当防卫。”
“是吗?!”刘志斌并不去看恶少,死死盯着我,眼里仿佛要射出箭来,“就因为警察殴打你们……”
我摆手打断他的话,“他有没有想弄死我们,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们说了算,你要是有疑问,想翻案,可以去收集证据公诉。”
“我可不敢!”刘志斌摇着手,装作担惊受怕地样子,“死者家属就是因为死咬着你不放,想用法律严惩你们,最后惨遭灭门的。我胆子可没那么大。”
我无所畏惧地报以一笑,“那只是你的猜测,我问心无愧。”
刘志斌闭眼点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也罢。就说西山疗养院的事情吧……”
“哦,你来这是为了疗养院的事啊,那你可以找何达去说,他应该最清楚。那天我是睡着了,但估计构不成什么罪。况且也是你们胁迫我去捉鬼的,我只是个小市民,跟你这驱鬼师搭不了伙。”
“现在不光是何达的事情了。”刘志斌显然动怒了,他又瞥了眼恶少,对我说,“你没来之前,我和你兄弟都说清楚了,要是需要我,随时给我打电话。”
“哎呦我去,您走好吧,我取向很正常的,没闲工夫玩制服。”说着我忙侧身,随手指向店门的方向。
刘志斌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如此,表情平静,也不是绝对的平静,因为他脸上总会隐匿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了让人反胃酸,更有踹烂他那张脸的冲动。
在我暗中咒骂的时候,恶少送走了刘志斌,顺带关了店面。他走到我身边,一把拉我走向柜台,力量很大。我看他面相很苦,就问他怎么了。
他示意我别说话,之后他低声说:“出事了,昨晚我师父没了?”
“没了?”我脑袋轰的一下,难以置信地问他,“没了?方唐?昨天那个师父?!”
他点点头,一双骷髅眼眨巴着憋泪,“我就这一个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上三点的事情,死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