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胡思乱想。”
似是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夜弦突然抬手抚上她饱满的额头,目露柔意:“这种被子太过单薄,一张根本无法御寒。我既不需要这些东西,你就两张一起用好了。”
章浅顿了顿,双眸呆愣地看着他。
见她愣神,夜弦不由失笑,手掌往上移,改为抚摸她的发顶,眼角上挑,“还是你想让我就这么抱着你?”
章浅心里一惊,连忙用力推开他,横了他一眼,嗔怒:“想的美!”
说着,她伸手夺回他怀里的薄被,转身重新钻进了马车内,“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
夜弦目视着她的背影,唇边笑意不减。
确定夜弦没事后,章浅总算放下心,没过多久就彻底陷入了沉睡。
夜弦神色淡然,半倚在门框上,半晌后,纵身跳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从黑暗中疾驰而下,稳稳落在夜弦面前。
顾全单膝跪地,低头恭敬道:“公子有何吩咐?”
“本宫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你们务必保护好马车里的人。”
顾全猛然抬头,迟疑道:“公子的意思是,让所有暗卫都留下来,就只是为了保护那女子的安全?”
夜弦脸色骤冷,声音冰冷:“怎么?你不愿?”
“并非如此。”顾全摇头,皱着眉头,“我等受了皇上之命,必须时刻跟随公子,保护公子。旁人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
夜弦面无表情睨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目光触及马车的刹那,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她不是旁人。她于本宫而言很重要,你们若不想听从命令,那就滚回北翼国,本宫不需要你们保护。”
顾全脸色微变,看了眼不远处马车,复回头看向夜弦,眼中尽是挣扎。
良久,他重新垂下头,妥协道:“属下遵命。”
夜弦低头俯视他,语气淡漠:“本宫不在时,见她如见本宫。她要做什么,你们必须无条件听从,可听明白了?”
顾全陡然一惊,心里虽不解,但还是顺从地回了声“听明白了”。
闻言,夜弦深深看了眼马车,足尖轻点,施展轻功离开了。
望着夜弦离去的方向,顾全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
皎洁的月光倾泻在湖面上,倒映出粼粼波光。
夏芝双手交握,在柳树旁不停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往前方望一眼。
东之倚靠在树干上,眼皮半敛,淡淡道:“你着急也没用,倒不如安心等着罢。”
闻言,夏芝蓦然停下脚步,转身走到他面前,不满地看着他:“宫主一向言而有信,但是今日却整整迟了两个时辰,难道你就不怕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吗?亏他平时最器重你,你倒好,居然还这般无动于衷。”
东之打了个哈欠,偏过头,道:“是你想太多了,宫主武功高强,又怎会那么容易遇到危险。倒是你,应该先到时候想好该怎么和宫主解释。”
夏芝怔然。
东之转过头,见她沉默,不由得低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执意跟过来,那就应该做好面对宫主的觉悟。”
夏芝脸色微变,而后轻轻垂下眼眸,轻声回道:“知道了。”
今夜莫迟只叫了东之,她不过是寒水宫偷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