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他问得极轻，完全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叶凝老实答道：“进宫，我觉得，现在有必要让慕容齐知道真相了。”

“然后呢？”他又问，同时头低得离她更近了。

叶凝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但还是知道要先回答问题，“然后去了趟丞相府，告诉温泽允师太在这里。”

说完，叶凝就凭借着极好的目力，看到上方之人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然后口气也有了变化，变得极酸，“你对他们还挺关心的！”

叶凝心中叹气，唉，男人啊！还是要哄的！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带着点撒娇的口气道：“这叫还人情！”

“哦？还人情？那怎么不见你还我人情？”裴夜问道。

叶凝道：“我还你什么人情？”

裴夜道：“我救过你，帮过你，护过你，你全忘了？没良心！”

叶凝哭笑不得，“好！我还，你说吧，让我怎么还？”

黑暗中，裴夜深邃如潭的眸渐渐染上一层灼人的火焰，直直地盯着叶凝，说话间，声音带着几分诱惑与邪魅，似是准备勾她的魂夺她的魄般，“以身相许，如何？”

顿时，叶凝脸如火烧，一颗心几乎破膛而出，目光游移不敢直视他，“我好歹还是个公主，你一个国师，大晚上不睡觉擅闯我的房间，这可是以下犯上！”

“臣知罪，不如，臣以身抵罪，可好？”他的唇抵在她耳边，倾吐着魅惑之音。

叶凝几乎就要沦陷在他的“温柔乡”，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于是伸手推开他一些，正色道：“秋围之日，你可否以封黎墨的身份出席？或者找个人假扮你出席？”

裴夜道：“你需要我出现，我便出现，不过我若以封黎墨的身份出现，就无法陪你一起参加围猎了，你怎么赢？”

叶凝道：“无妨，反正秋围那日我要玩场更大的！而且，‘裴夜’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如今东玄的人已经聚在南昭，接下来你这个国师恐怕会被慕容鸿找去不断为他占卜他想知道的事，占卜之术会加重你的毒性，不能再用，但若你不再占卜，对慕容鸿也就没用了，他一直忌惮你，我想，不如趁这个机会，让封黎墨出现，而‘裴夜’，则就此消失！”

裴夜沉默了片刻，道：“凝凝，你要我死，我可以死，但是秋围之日我若以真实身份现身，当日人太多，我无法随身保护你，你一个人……”

叶凝以手轻覆在他唇上，道：“你呀！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照顾，你可别忘了如今的我可不是谁都能伤的，虽然你身上的毒性我有把握解除，但留在体内太久毕竟不好。秋围之前，你要做的就是找具尸体，当天我们在之前约定好的地方碰面，我为你解毒，然后你将那具尸体交给我，我自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在众人面前出现。”

裴夜在覆在唇上的纤细手指上轻轻一吻，重新凑到她耳边低喃，“所以，今晚，是为师最后一次离你这么近了！”

叶凝老脸一红，哼道：“身为师父，居然如此轻浮，不像话！”随即耳边传来醉人笑意，“不对你轻浮，难道你想我对别人轻浮？”

叶凝眼睛一瞪，“你敢！”

裴夜得逞地笑道：“不敢，不敢！但是，凝凝……如今‘裴夜’马上就要消失了，你可否告诉为师最后一件我一直想不通的事？算是你送为师的一份道别礼，如何？”

叶凝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秋围之日，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

裴夜：“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