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容鸿也很生气,而且越想越郁闷,堂堂一国皇帝,被一个臣子吓到,这传了出去岂不被人笑话死?
而自从宫里闹过刺客,慕容鸿知道慕容严一直躲在冷宫后,就更是如芒刺在背,整日不得安宁。那两名黑衣人,究竟与慕容严是什么关系?这一切又与裴夜有没有关系?
慕容鸿的目光再次落在秋猎名单上,上面的人名大多都是往年的参加者,包括温泽允,这个永远的头名!慕容鸿的手指在温泽允的名字上点了点,目光略有些复杂。
其实以一个君王的身份来看,温泽允绝对是个值得他信任并委以重任的臣子,可是偏偏他是温行的儿子,所以慕容鸿对温泽允,是有欣赏,有期许,也有忌讳和谨慎,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明知慕容贞喜欢温泽允,明知这门亲事于他有利,但他仍没有真正下旨赐婚的原因。
君臣与父子,就算是慕容鸿也必须小心处理这样微妙的平衡。
正思忖着,慕容誉与慕容齐一同来到,行了一礼,慕容齐便道:“父皇,儿臣听说此次秋猎连东玄的人也要参加,是真的吗?”
慕容鸿看着眼前两个儿子,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没错,徐缓将军说他家皇子不日便要抵达南昭,正好能赶上秋猎之期,又说东玄与南昭习俗不同,难得来南昭,想见识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朕便同意了。”
秋猎这样的日子,慕容齐作为皇子是肯定要出席的,不过他不能参加,不过今年……
“父皇,儿臣想与二皇兄一同参加秋猎。”慕容齐鼓足勇气道。
慕容鸿讶异,他的儿子他当然知道,自幼身子弱,命都是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哪里能经得起秋猎那些马上马下的折腾?于是当即反对,“齐儿,你身子不好,秋猎不比其他,不可任性。”
慕容齐失望地低下头,他也知道父皇不可能答应,但他还是想试一试,果然。正要抬头应是,突然一旁的慕容誉开口了,“父皇,三皇弟这些年虽不能习武,但我一直都有教他一些呼吸吐纳的法门,虽不如其他人一样能武刀弄枪,但身体着实比小时候好了许多,已经是与常人无异,何况秋猎乃是皇家盛世,今年又有东玄的人在,而大皇兄又……儿臣觉得,不管名次如何,至少不能让外人看轻了南昭,否则给人留下话柄,难免说我南昭皇子不如他人,只能作壁上观。”
慕容誉这番话算是说到慕容鸿心坎上了,的确,东玄这次来联姻,虽然慕容鸿还没见到那个东玄皇子关炎麟,但徐缓也在此次名单之中,徐缓之名对比不得裴夜,但也是不容小觑,在东玄的人面前,慕容鸿当然不想丢了面子,何况的确如慕容誉所说,因为慕容承出了那件事,如今外面多少人在看南昭皇室的笑话,若是能借秋猎的机会一显南昭实力,至少也能让一些人闭上嘴。
慕容誉又道:“父皇放心,儿臣会负责三皇弟安全,绝不会让他有事的。”
对慕容誉这个儿子,慕容鸿一直是很放心的,知道慕容誉这提议是在为南昭为皇室考虑,赞许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你们兄弟二人便一起参加,齐儿,秋猎之时一定要听你二皇兄的话,切不可擅自乱来。”
慕容齐高兴道:“谢父皇,儿臣遵旨。”
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的名单,慕容鸿道:“齐儿,你近来可有去看望你六皇妹?”
慕容齐道:“回父皇,上次儿臣去探望六皇妹,国师说六皇妹伤得很重,需要静养,儿臣不便打扰,所以一直没有再去。”
“这次秋猎名单上,你们可知还有国师和影儿的名字?”慕容鸿问。
慕容齐十分惊讶,“什么?这……六皇妹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参加秋猎?更何况她应该不擅骑射……”突然,慕容齐想起之前慕容影信誓旦旦和慕容誉拿秋猎打赌的事,这名单上有慕容影的名字难道是因为那个赌?可慕容齐想不通,名单并不是早就拟好的,而是最近才拟定的,怎么会有她的名字?
看慕容齐的反应,慕容鸿相信他的确不知情,但早前就听说慕容影与慕容齐走得很近,二人似乎相处得不错,如果慕容影早打算参加秋猎,为何没告诉慕容齐?复又看向慕容誉,见他始终面色冷淡,慕容鸿也没问下去,反正慕容誉的性子就是如此。
慕容鸿想了想,或许可以借他二人去国师府探一探消息,便对二人道:“你们近来要是没什么事,就去看看你六皇妹,若是她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让她回宫吧!毕竟一个公主,长久住在国师府上也不方便。”
二人应是。
兄弟二人一同出了御书房,慕容齐满脸写着兴奋,“多谢二皇兄帮我这个忙,若无你开口,父皇一定不会同意,小弟感激不尽!”
慕容誉道:“你也不用感激我,反正我虽然每年都参加,但并未打算追逐什么名次,我知道你早就心痒了,只是怕父皇不同意所以一直不敢开口,今年不同往年,有东玄的人在,大皇兄又重伤未愈,我们身为皇子,自然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慕容齐看着慕容誉,对这个兄长是又感激又佩服,虽然他二人上头还有个大皇兄,但相比较而言,慕容誉不论为人还是处事,都远胜慕容承太多,再加上慕容誉也算是成妃带大的,二人相处得最久,自然也更亲近。
可又突然想到慕容影和裴夜参加秋猎的事,不由面带愁容,慕容誉看出他的担忧和疑虑,道:“若是担心,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国师府看一看,说不定她真的已经康复了,否则国师也不会将他们二人的名字报上来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