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话音刚落,无尽的立柱就发出了一阵阵轰鸣,密密麻麻的立柱开始转移位置,看似完全无序,却又毫厘之间擦过,无一碰撞,仿佛又充满了某种神秘的秩序。
【这不可能!!!它们应该撞才对!毁灭才是最终的命运!我已经确定了人类的命运,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似乎对立柱的转移充满了不可置信,那粘稠的声音越发尖锐,就像是无数道利爪用力的在玻璃划过,普通人听到,瞬间就会爆裂成肉沫。
【如你所说,我不放弃人类的身份,或许是一种愚蠢。】
【而不懂生命的存在就是变量的你,就是比愚蠢还要无可救药的愚昧。】
【只要生命存在,未来就永不确定!】长衣者再次伸手,祂那近乎完美至极的手伸入到不断转动的立柱当中,似乎在试图干预着什么,又似乎在触碰着什么。
等祂的手从立柱群中拿回,犹如瓷器一般晶莹剔透的表面,竟然出现了一道道的龟裂痕。
【渺小的生命没有未来!也不需要未来!】
【不能看清未来,不过是因为力量不够,所有的变量统统都可以计算得出答案。】
【无论怎么计算,无论如变量,毁灭才是最终的终点!无可辩驳,无可更改,无有生灭。】
粘稠的声音再次改变,变得影影倬倬、虚虚幻幻,可是不论怎么改变,那种粘稠感始终挥之不去。
【毁灭一切,成就自身,那是你的道,所以你将永远待在这里。】
【而我身为人类的乙太者之一,人类的存在就是我的道。】
【哪怕不是我镇压你,也会有别人来镇压你,这就是你的命运,你永远逃脱不了的。】
长衣者缓缓抬头,虚幻的脸浮现一对光化的眼,像是在看向某个不可知的方向。
就在此时,祂的对面,却浮现一颗硕大的机械眼球。
眼球的中心,猩红一片,缩成一点。
而眼球的外围却布满了黑色粘腻的液体,让这颗机械眼球,有种难以言语的腐朽感。
【你压不住我的,哪怕你获得了真王的形骸炼制的长袍,你也不可能将我彻底镇压。】
【我的无尽之念,仍然会游离在星空世界之中。】
【每一个生命的死亡与灭绝,都将不断的赋予我力量。】
【我存在的根源,你压不住,也压不实,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
【待到那时,我将……】
声音还没说完,长衣者的衣袍就滚滚而动,像是遮罩星河一般,向着机械眼兜下。
精神之音哑然而止。
就在声音幻灭的瞬间,下方立柱空间,突然迸发出一点点的难以察觉的暗金光辉。
光辉像是被某种力量所拉扯,径直的冲出了立柱空间,点那无尽长袍。
身着长袍者不由一顿,整个空间都静止不动,接着就是一声长笑。
【这……这是真王的波动?】
【哈,你果然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