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典出了鬼门关,扛着黑白无常一路飞越了重山,按理已经到了阳间的地界,抬头不见日月,俯首草木渐枯。还有一点让陈汉典有些在意,虽然没有地府那么浓重,四周也是朦朦胧胧,马面盔甲也是在从中汲取着力量,甚至渐渐丰满起来。
“马面前辈,这些云雾一样的是什么?”
‘这些不是云雾,是魂屑。简单而言,是魂魄消散的结果。至于作用……你可以褪下肉盔甲感受一下。’
马面的回答有些含糊,陈汉典将马面盔甲脱下一半,使得整个马头挂在陈汉典背后颠来倒去,引得马面抱怨连连,陈汉典却充耳不闻,沉浸在特殊的感觉中。
一吸一吸间,陈汉典只觉得较之前在冰山地狱还要舒适,更要胜过在崂山道泡过的温泉,整个人仿佛被一种奇怪的满足感包围住。
随着陈汉典一口比一口大,牵动了越来越大范围的云雾的包裹,方圆数里形成了魂屑的风穴。
等陈汉典回过神来,附加魂屑稀薄地近乎不见,而陈汉典整个人全身冰白,散发着幽幽的光,身体已经显出比在世时时更健康的姿态。
“为什……为什么我之前在地府没有这种感觉?”
陈汉典第一次全面的细微体味自己的新身体,随口问了一句,言语间还喷吐出青白的寒气,开始还把他惊了一下。
‘地府里的魂屑是死魂的魂屑。’
陈汉典的动作顿住了,接着也不再继续适应的动作,不作整理,重新把马头戴起来,一言不发开始继续赶路。
陈汉典一言不发,马面修为全失,在养心石里又看不见,也不好先开口,只能揣摩陈汉典的想法。
“马面前辈是在试探我吗。”陈汉典终于开口,情绪比马面预想的要稳定得多。
‘现在情况复杂,我觉得……’
“马面前辈,”陈汉典直接打断了马面的话,“现在的情况晦涩难明。阳间出现了生魂的魂屑,这个量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两个的事情。”
“而我们现在势单力薄,急需力量,现成的‘补品’摆在面前,哪里有不吃的道理,对吧?”
“但是马面前辈,希望不会有下一次了”
陈汉典的话很不客气,马面却意外地没有什么表示,只应了一声表示了解,两人便没什么交流,一路无言。
沉默地又再飞了一整子,远远一个镇子的的影子隐隐约约映在陈汉典眼里,陈汉典稍稍改了方向朝着镇子而去。
到了小镇外,陈汉典缓缓落在地上,地面受到什么损害。比照之前完全控制不住力量的情况,已经有了长远的进步。
陈汉典臭着一张马脸,扛着黑白无常自顾自地向前。
‘你准备就这个样子去见人?你还要背着这两个东西到什么时候?’
“……”陈汉典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怄气忘了考虑这码事,只能喏喏找了棵树,挖个坑把两个无常埋在底下。
马面还在等待陈汉典向自己请教怎么处理这副模样,陈汉典已经在自己周围严严实实布下了一层冰,些微调整了一下,整个人渐渐模糊直到完全匿去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