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一下子寂静下来,门里的人把视线投向老者,门外猪头小卒(马面)吓得差一点瘫倒。马面与陈汉典也有些了解了,刚刚和陈汉典的小动作也不乏告诫的意思,又不方便说话,没想到陈汉典还是这么做了。
“问吧。”
“敢问在天界做乱的是什么人?”
“西天的佛陀,人间的修者,地界的阎罗,还有天界的一些神祗。不过领头的是一个怪异,是我平生唯二见到的具备灵智的怪异。”
对老者饱含深意的目光,陈汉典视而不见,继续问道:“这个怪异是不是神仙道主?”
“神仙道主……倒是个好名号,妥帖的很,一个神一样的怪异。”
陈汉典攥紧了拳头,马面盔甲撑破了伪装用的冰壳还不停止,一直到把通道撑得满满的,整个人扭曲成了滑稽又恐怖的球体。
“你和它有仇?”老者问了一句,又自觉问题无聊,“是了,一无所知就鬼鬼祟祟潜入到这里,怎么会没有仇恨。但是以你的能力报仇不过是痴心妄想。”
“我不会放你出来的。”陈汉典冷不丁一句出来,老者顿时像是被噎着了,双眼死死盯着陈汉典,嘴里还在平和地问话:“你在说什么?”
“不用再装了,‘帝君’大人,”不顾老者越来越用力的视线,陈汉典自顾自地分析说:“虽然一开始你们就在刻意营造一种【你们,特别是你的身份非常不同寻常】的氛围,包括一眼看出我有问题,连马面前辈这种地府神祗都骗过了,但是有一个疑点是你们无法解释的。”
“帝君身为三界之主,神道巅峰,至尊至贵,哪怕败了,不可能不严加看管,更遑论被当做与人交易的货物。考虑到这点,你们的身份自然不可信。至于你们的真实身份……”
满屋子的人视线都死盯过来,陈汉典不以为忤,反而狠狠地逐个盯回去,说到:“你们确实是从天界(神乡)来的,知道的也确实不少。你们大概是当时反抗帝君的吧?他们对你的态度也做不得假。你们是天界原有的神?看来我是说对了。不过你们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老者一只眼睛已经变得纯白,连带着眼眶青紫了一片,其他人更是不堪,有的身体开始腐烂,有的成了半透明的样子,嘴里带着不明意义的呻吟,最开始喝问陈汉典的那一位整个下巴掉在了地上。
见众人不再理他,俱是谢绝交流的样子,陈汉典毫不气馁,反而更加真诚地劝说众人:“虽然我不会放你们出来,但你们沦落到这个地步,难道你们不想报仇吗?你们被骗了啊!我可以帮你们报仇的……”
絮絮叨叨不知多久,陈汉典不知不觉回到了正常体型,依然是没有人答应就一直说下去的势头。
“不要再说了。”手里托着下巴,喝问那人居然还能说话,“这些在计划启动前就已经想好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小看了那个‘神仙道主’。我希望你在得到自己要的之后就离开。”
见到终于有人搭理自己,陈汉典忙不迭捂住了自己的嘴,使劲点头表示会意。
“帝君确实是帝君,却不是原来的那位。”那人先郑重声明了一句,才继续说:“帝君统治神道后,独断专行,揽三界大权不知多少载,积攒了太多的不满,帝君对这些意见毫不关心,只是一味加强自己的统治,设立天条,降下天灾,束缚鬼神,都是常有的事。”
“有一天,一个模样奇怪的道人前来觐见,嘴里说着浑话,侍卫当即就想将他叉出去,他去冲破了重重阻拦紫微宫,呈上了包括阎君在内一些人的信物,计划就这样拉开了……”
陈汉典有些不耐,道:“照你这么说,那神仙道主岂不是无敌了?”
那人更加不耐烦,与陈汉典一个马嘴唇翻飞,一个牙齿撞得叮叮想,几乎要吵起来。
“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