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赞之语,张崇不甚擅长,他心念一转,换了措辞,道:“果是闻名不如见面,修行一生,醉心一道,我不如也。”
“张崇”,胡敬佶想了想,心觉有几分耳熟,又问:“却不知师弟师传为何,可有在宗内担任职司么?”
“师弟我散修出身,没有师传,忝为和光殿右执事。”
听此一句,胡敬佶明了起来,心道:“原是个外门弟子。”
方衍平此时开口,对张崇说到:“张师弟随左殿主平定亘海,如今是携功而返,胡真传久在阁中,消息却是太过闭塞了。”
胡敬佶:“师兄说的是,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未知张师弟可否告知。”
方衍平:“方某也是好奇,想来与胡真传欲问的是同一事。”
张崇心知方、敬两人欲问何事。
方衍平性情直爽,而这胡敬佶虽是有真传名位,但言语中却还算客气,没有咄咄逼人。
张崇笑道:“我知二位师兄欲问何事,实则我与魏茵皆是来自黎南赤沙岛,算是有同乡之宜。至于她为何将我安排在这里,我也是不知,兴许是思念家人也未可知。”
张崇心起一念,却是想小小捉弄一下魏茵,便道:“魏茵就在这里,二位师兄何不直接问她。我也是想知道为何自己会坐在这。”
魏茵本在与同属阵阁阁主胡玄乙门下的师兄、师姐说话,听得张崇此语,立时转身看来。
方衍平看着魏茵,道:“师妹可否解惑?”
魏茵一翻眼白,道:“没有什么原因,我乐意。”
得此回应,方、胡两人互看一眼,相视而笑。这师妹当真是个妙人……
不论怎么编制谎言解释,总有漏洞存在,与其如此,倒不如不去解释。有胡玄乙保着她,她也不必忌惮过多。
阵灵貌似肆意,然此不过是天性不羁罢了,实则她灵智天生,聪明得很。
她转过头去,对外边传音到:“我叫的舞乐呢?”
不多时,七个身形高大,身披兽皮、禽羽的蛮人族壮汉跑将进来。
激昂乐曲响起,七个蛮人一身气血翻涌,摆开架势,跳起一种极具力量感的舞蹈。
没有妖娆身姿,只有七个蛮人在场中有若祭祀一般跳舞,这着实令不少宾客吃了一惊。
胡敬佶也是愣了一下,他以往所见歌舞,无不是曼妙女子演绎,这一回倒是开了眼界。
场中多半宾客还在惊讶之际,胡敬佶却是想到了一个合理解释。探索符道,心智可不能低了。
魏茵乃是女修,妖艳歌舞非其所喜,此刻如此安排也是正常。其人不在意此间同门多是男修,安排这么一出,当真是个有趣的师妹。
张崇也是与胡敬佶一般想法,他看着场中七个蛮人之舞,忽是发觉其中似有什么韵律,渐渐入神……
待到一曲终了,蛮人退下,张崇忽感自身神识一振,精神似好了些,但若说有什么收获,却也说不上来。
他身旁的胡敬佶则是不然,制符一道耗损神识,他来此参宴时识海并不充盈,现下却是觉得自身神识犹如经历数日静养一般,恢复了不少。
张崇原本便神识无损,自然收获寥寥。
啪!啪!啪!
胡敬佶鼓掌三下,道:“当真是一支好舞,师妹有心了。”
众人不解胡敬佶之意,但也是跟着鼓起掌来,赞不绝口。
魏茵扫视场中,心中暗笑。极物殿中,丹、符、阵、器四道对神识的消耗都是极大,今日来客中多是极物殿内同门。
她特意找灵兽宫商行安排了这一支蛮人古舞,此舞可助人恢复神识,本以为会大放异彩,岂料场中皆是庸碌之辈,最终得其好处者不过三五个而已。
舞乐结束,坐于魏茵右侧首位的女修开口言到:“诸位,我家小师妹功成筑基,我这个师姐无甚好物,便赠一瓶养颜丹药,以作恭贺。”
其人开了此头,这便是献礼一节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