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通过此处,必须经过三条折线型山路,而山脊上的三处炮兵阵地封锁了道路。
我们的攻击部队只能在狭窄的道路上冒着炮火冲锋,在实心炮弹和霰弹的夹击下伤亡惨重。”
利奥波德望着前方的隘口,心情稍显烦躁:
“这个地形可真是棘手……这显然不是临时设置的防御设施,把这么多重炮拉上山可得费一番功夫,就不能绕过这里吗?”
“大人,若要绕过这处隘口,就只能横穿整条山脉,我们身后的追兵可就……”
“哼!追上也无所谓!”高弗雷勋爵粗声说道:“咱们兵强马壮,还怕了他们不成?依我看,干脆回过头去,和他们的主力进行决战!”
“话是这么说,我们的确可以回到平原上打一场会战,以现在的兵力绝对可以松获胜,可一旦爆发如此规模的会战,伤亡人数必然会在三万人以上。
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公爵陛下要的是以尽量少流血的方式统一半岛,贵族同盟军迟早都会加入我们,成为帝国的一部分。
要竭力避免瓦尔斯塔人内部的大规模血战,这正是此次行动的宗旨,所以嘛……我们还是得想办法突破这烦人的隘口。”
很快,公国军又组织起一次强攻。
这次,骡马炮兵拉着大炮前往山脚,对着山脊上的第一道防御据点发起集中炮击。
可六磅轻型加农炮的射程有限,破坏力也不足,炮弹只是无意义地激起一片泥土,并没起到什么作用,反倒被敌军炮火压制。
“让骡马炮兵撤回来吧,”利奥波德叹了口气,“哎,事到如今,还是得靠老办法,让步兵纵队准备好,等下就发动冲锋!”
第20步兵师奉命前进,步兵队列在狭窄的山路上挤作一团,尽管他们足够勇敢,在敌军的地形优势和炮火优势面前却显得无能为力,很快又败下阵来。
第20步兵师师长罗伯特将军亲自来到利奥波德面前诉苦:
“利奥波德大人……不是我们不努力啊,这地形实在是太恶心了!
我来给您描述一下上面的情况吧!
敌军用柳条编织的竹筐装满泥土,用这种东西作为障碍物,摆放在山路上阻挡我们前进。
我的士兵们只能把步枪背在身后,撸起袖子来合力搬开障碍物。
障碍物是搬开了,可敌军的炮弹也来了!
由于人员太过密集,每一发命中的炮弹都会造成重大伤亡,就算是这样,我的人还是义无反顾地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
这时,第20步兵师师长罗伯特将军突然啜泣起来,声泪俱下地说:
“我的小儿子……萨姆上校担任掷弹兵营的营长,他疯狂地崇拜着公爵陛下,想要得到她亲手授予的勋章……
他举着军旗,带着掷弹兵们朝着第一道炮兵阵地冲去,可这时那些天杀的炮手换上了霰弹,掷弹兵们像被收割的庄稼那样成片地倒下……
我的小儿子萨姆倒在了距离炮兵阵地仅有十米远的山路上,六百人的掷弹兵营只有一半人幸存……”
说到这里,罗伯特将军伤心得几欲晕厥,利奥波德赶忙令人架住了他。
“我会在报告中提到您儿子的英勇事迹,他会获得陛下的勋章的。”
可老将军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他的精神已然濒临崩溃。
利奥波德摇了摇头,无奈地命令道:“你们快把罗伯特将军带到后方休息,传令官,让第20步兵师停止攻击,叫他们撤回来。”
两名士兵架着悲痛欲绝的老将军渐渐远去。
“我的小萨姆啊!他才刚结婚!我回去该怎么对儿媳交待?我干脆也死了算了!”
老罗伯特将军痛苦的哀嚎声萦绕在每个人的耳畔,为大军的前途蒙上一道阴影。
“哎!真该死!”高弗雷勋爵狠狠跺了一脚,啐道:“妈的,8万大军竟被区区几个炮兵阵地挡住!要是我们带着榴弹炮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