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四菜一汤!由于李攀是现代人,多少懂点做菜的花样,鸡肉拼的很漂亮,上面点缀着二朵浸油菜花,是熟的能吃,余下三个素菜,色泽碧绿,剩下一锅是煨的鸡汤。
毕竟什么山珍海味他没吃过?而且他以前祖上也阔过,眼界见识自然不差,显摆一下菜式自是可以。
再说说古代人的做菜方式,几乎都是放锅里一顿炒,青菜炒着还要闷一会,口感吃起来比较老,再说切菜手艺,摆盘方式,也是杂乱无章,毫无美观可言。
当然!这是最省时间的方法,乡下人没怎么多讲究精细,他也不认为别人有错,毕竟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有的人生活需要一点快乐,仪式感!
罗家小院饭点有点晚!天已经黑下来,闻到腥味猫端坐在围墙上,盯着院里的人一举一动。
厅内吃饭的桌子搬到了院中,隔壁家的几只狗在桌下兴奋乱叫。
田间劳作的老两口已经回来,腿下身上还沾着未干泥巴,后面跟着罗家大姐,神情疲惫,她肩上扛着三套农具,脸上和裤子湿漉漉,他一猜测就知道是洗农具弄湿的了,毕竟乡下人把吃饭家伙看得跟人一样重要。
踩着点进来的是罗香绫,这个女人回家就没下个地,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偏老两口也不说什么,他估摸着,老两口觉得小女儿笼络人心做生意,天经地义。
谷阿莫帮盛饭,海碗中的份量都比较多,口人坐下,等老两口动筷子,大家才开始吃饭。
插准点的罗木兰迈着鸭子步过来,手上端着碗,嘴里咬着筷子,进门就对老两口说了一遍好话,得到邀请,喜滋滋坐在桌上。
欲下筷的她,看到精致点缀的菜肴,豁喊了一声,馋着脸对老两口,道“这菜做得像是怎么一回事,比县城酒楼的还漂亮”
她桌上卖弄逗乐,哄得老两口眉开眼笑,示意她多吃一点,其实老两口也知道这菜不是大女儿相公做的,看他低头只顾扒饭就知道。
为有可能就是小女儿相公,但老两口也拉不下脸来问,今天过门女婿成为邻里间笑话,老两口心里不太爽利。
桌上的人都爱吃李攀做的吃白切鸡沾酱料,他调制了两个口味,一个偏辣偏香,一个偏甜偏酸,口味像糖醋酱料,他都是荤素搭配着,肉并不多吃。
想多吃也不成!公公会挑走他的筷子,后辈限制夹菜,等着他分菜。
罗家口人,加一个罗木兰,四斤的鸡不够吃,找乐子的的李攀逗着猫儿狗儿,特别是那只黑猫让他喜欢,骨头丢上去稳稳咬住了,像和人玩捡球游戏。
狗儿也很聪明,从不吃他手上的骨头,即使被逗弄的直流口水,都是等他丢地上再吃,非常有礼貌的土狗!
这一幕让公公罗氏忍无可忍,敲着碗不愉道“你喂他作甚?骨头敲碎能喂猪,别人家的猫要你多管闲事?”
让呵斥的李攀脸变色,他喂一下猫狗又是他的不是了,罗木兰还喂自家的狗呢!怎么不见公公说?分明是拿他做筏子,竖立他的公公派头。
罗香绫忙打圆场“他来乡下有些闷,逗猫儿狗儿,只是自得一下”
公公罗氏不依不挠,意有所指,道“他头上顶着个金簪乱走,也不怕别人惦记”
闻言李攀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束冠的金簪非常精致“毕竟属于侯府用品”价值不低于五百两,当然称重不值,但手艺值这个价。
公公罗氏一脸为他着想神情,继续拨弄,道“我箱子还有几根木簪,你先用起来,金簪我帮你保管”
准备劝李攀收起金簪的罗香绫,默然无语,他爹吃象太难看了,手段还极不高明,这不是跟明抢一样吗?吃软不吃硬的他,指定会翻脸。
果然应验她的话!
面容无辜的李攀似笑非笑,观之可亲,道“这是赵英廷送给我的,上面还刻着侯府字呢!”
随着他拿下束冠的金簪,黑发落下拨肩,两只洁玉般的耳朵隐约可见,自有一番玉面中人风情,唬得桌上人寂静无声。
小门小户的公公拿过放桌上的金簪,细看之下的确是侯府用品,哆嗦着又放回原来的位置,赵英廷他并不认识,但侯府的字他自认得出来,刚才他还以为小女婿在吓唬他。
他这句话落下!
桌上气氛凝固,罗木兰惊异看着他,旁边的罗香绫更是脸色不好,心中又恼又复杂,她得到李攀手段不光彩,今天这话流出去,怕是多生事端,只好勉强笑道“他家和侯府沾亲带故,只是现在没落了”
其余人这才舒口气,能和侯府沾亲带故也了不得,欲说话的罗木兰被罗香绫制止,主母罗胜楠听着小女儿咛嘱不要到处宣扬,点点头表示认可。
欲拿李攀做筏子的公公罗氏,此刻偃旗息鼓,他掌控欲比较强,意调教过门女婿。
老太太领着两健妇进来,人未至声音先到“哎哟!吃上饭了啊!今天来的不凑巧”
随着她话落下!罗家小院氛围一变,家主罗胜楠赶紧上前迎,公公罗氏弯腰起身,热情邀请族长吃饭,嘴上聊起家里长短。
宾主落座,一番寒暄!老两口当得知族长给的奖赏,喜的笑容更盛三分,连忙邀请老太太坐,吩咐起谷阿莫倒开水。
老太太慢条斯理坐下,沟渠的脸似笑非笑表情,满口夸奖他,道“你这个女婿不简单啊!人拿的出手,脑袋也聪明,他家祖上织布机的确好用”
说着示意身后两人将带的东西摆桌上,同时解释,道“这是五百两赏银,一套金簪、玉钗,耳环,玉镯”
飞来横财!主母罗胜楠千恩万谢,公公罗氏激动不已,哆嗦着手清点四张百两银票,十锭雪花银及一套饰品,此时两人还不知道织布机的情况有多严重,满口作主收下礼物。
看着老两口故作体面接待老太太!坐着不动的李攀感觉好笑,他对上位者的心态非常了解,他对你客气,只是表面功夫。
同时他对老太太的手嗤之以鼻,她以为迂回手段会有用?他才不吃这一套,他并不怵老太太跟家里老两口,想摆弄他,不存在的。
老太太两腿交叉叠着,很有族长派头,脸上笑意怎么也收不住,似笑非笑目光反复落在李攀脸上。
下午这后生很傲气,对她的赏赐不屑一顾,此刻他还不是老老实实听着,她就知道,这值一千两的东西,罗家老两口肯定会不问缘由收下。
他要是敢反驳,有的是手段收拾他,只要老两口说李攀忤逆不孝,他就会村里抬不起头,到时她再裁夺,罗家村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当然了!她是不会怎么做,但他肯定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毕竟谁也不会带个忤逆不孝的帽子。
李攀虽然不表态,但还是很窝火,老两口自作主张收下礼物,这等于默认族长的说法,以后对他十分不利。
古代讲究一诺千金,织布机的事情让老两口盖棺定论,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爽的他的他干脆离桌,这并不是他在强硬表答不满,而是看着老两口嘴脸膈应,要是两人问一下他意见,他都不会怎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