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辛无奈,发觉自家主子很是个会忽悠人的人。
从前怎么就是没发现呢?
“娘子这一次出去,精神好了很多呢。”细辛由衷感叹。
不是她夸张,从前的萧芷,总还是有些自暴自弃的。不像是眼前的这个人,眼神清明,头脑清醒。
“是吗?”萧潮生不动声色。
“那是当然。”细辛像是感叹,又像是自言自语:“娘子从前从不曾冷静的像是近些时日一般。
“虽说也争强好胜,只是眼界却是宽了不少。娘子还是娘子,又有些不像是娘子了。”
随着细辛幽幽的话语,萧潮生眼睛微微波动。
原来如此。
她无数次的庆幸眼下的她是兰陵萧氏的娘子,是她姨母的女儿。
她嫡嫡亲的姨母,身上流着和她母亲一般的血。虽然些许细微处不同了,可是至少之前她从有些模糊的铜镜中看到的一样,从前的她和现在的她有着一张极为相似的脸。
这个身份,天然的便可以站在那个人身边,以最光明正大的身份。
夫妻敌体,比肩而立。
何况,借着这个身份,她完美的促成了她以后要走的路真是太好了。
而现在,另一件事情她可以放下担忧了。
像是她睁开眼睛看清房间中摆设时猜想的一样,萧芷有和她相似的脾性。
三年,最多三年,她会风风光光的嫁去谢家,但是在这之前,她依旧需要生活在这里。能少出些什么事,还是少些事的好。
能有个相似的性格真是太好了。
反正,她是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脾气了。
至少,绝对不会改变她的处世之道。还有她想要做的事情。
萧潮生闭了闭眼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走吧,再不走,便要赶不上了。”这好歹,也还是给她自己接风洗尘。
细辛退后一步,等着萧潮生起身。
香橼在临出门的时候又冒了出来,嘟着嘴不高兴了:“娘子也不等等婢子。”
萧潮生失笑,上下看了看她,挑眉:“你都没告诉我是要去哪儿,我等你做什么?”
香橼越发的着急了:“娘子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婢子分明是去找了件斗篷与娘子穿。”
萧潮生才看到急急忙忙跑过来的香橼手里抱着件薄斗篷。
萧潮生身体不好,眼下又早已经入了秋。她们回来的时候就不早了。等到晚宴真的结束了,恐怕天色也早不了。
香橼这件斗篷,拿的很是合时宜。
“我说你方才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原来是去找衣裳了。”萧潮生恍然大悟。
“难得婢子想的起来,娘子却偏偏不等着婢子就要走了。”香橼委屈的很。
“娘子只是担心耽搁了时辰。”细辛给两个人打圆场:“再说了,这衣裳放在那么深的柜子里,难为你也能找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