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在山脚转了个弯向东流去。世界上的河流大多如此。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参北斗哇……”北歌用他那破锣嗓子一路吼着，驱赶着心中那份莫名的恐惧和孤单。

北歌沿着河水走了很多天，沿途的树木越来越多，浓重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只是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丝毫城市的影子，不，连个猎户搭的棚子都没有，成群的野马呼啸着在碧绿的地毯上奔跑嬉戏，飞舞的鬃毛被阳光照射成一副如金丝银线织成的锦画。偶尔“扑棱棱”的从草丛里钻出一两只斑鸠或者野鸡，毫不顾忌的低空扑腾，天空翱翔的雄鹰不时的发出激厉的叫声，然后俯冲抓捕猎物。不远处有几只野山羊悠闲的低头啃着草，不时的抬头看看四周，发出“咩咩”的叫声。北歌咧着嘴，掏出手枪上膛，朝着山羊悄悄的摸过去……

连续吃军用干粮，北歌感觉自己嘴里的牙齿和口腔都快废了，舌头也快失去味觉了，看着不远处的山羊，北歌觉得是时候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

“砰……”枪声在平原上响起，一只山羊被击中头部，应声而倒，躺在地上四脚不停的抽搐。

突兀的枪声打破了平原的宁静，野马呼啸的往远处奔去，各种飞禽走兽四处逃窜，一片混乱。北歌看着眼前的景象，满意的哈哈大笑。

锋利的军刺很快把山羊皮剥掉，处理掉内脏，在河边清洗干净，扯一把蒿草用石头捣出汁液，然后抹遍山羊全身，北歌满意的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在河边拾了一抱干柴枯枝，从手枪弹夹里取出一颗子弹用军刺拆开，倒出里面的火药放在一堆干草上，然后用手枪猛烈的砸着军刺，“哧……”一阵火星溅起，火药被火星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腾腾燃起，久违的熟悉的温暖瞬间让北歌不安的内心平静下来。

山羊被架在火堆上，北歌抱着双腿坐着，火苗映红了他的脸庞，呆呆的想的出神，活像一个孤独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