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预定,你可以根据农村盖房需求,编织六尺至一仗二尺左右的不等。因为包产到户后,一些家底好,又勤奋的人家,就开始盖新房了,而新房的椽子檩条面是必须铺苇箔或者苇席的。
所以,苇箔的需求量是很大的。
刚开始编织的时候,用一两根长一些的苇子放在木杆,先确定一下苇箔的长度,定下来之后,用撘在木杆里外两边的几对缠绕了麻绳的木棒,里外缠绕一下,固定下来。这就算是开了头。
接下来还要一根接着一根地往木杆编织,要不停的放,不停地编,一直编制得符合长度尺寸再卸下来,这就算是出了成品。这就是一捆苇箔的编织工序。
为了不浪费苇子,两个妹妹还要不断的把折断了的或者本身就短一些的苇子,事先接起来再编织去。并且在编制过程中都是站着的。一天下来,别的不说,四肢酸疼的就有些熬不住。
就这样,两个十来岁的妹妹为了家庭生活,更是为了两个哥哥学,付出了辛苦的劳动,整个青春都是在苇箔杆子度过的。
每当朱友康看到这些,心里就会酸楚难受。
心里想,还是安分一些吧,早日师范学校,早日毕业,早日参加工作,也好解救这一家子的劳苦和不幸。
再看看父亲,这些年的劳作,父亲有些驼背了,他正在佝偻着身子,在北屋的盔子里和面,做玉米窝窝头。弟弟友健坐在灶台下边拉风箱,往灶扣里添柴火。
因为母亲正在给姐姐伺候月子,父亲只好临时阵了。
堂哥友兵和姐夫大友,把行李和用品就放在院子里他的小西屋门口,早已各自回家了。他回来之后,只好把这些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在合适的地方。
他想,既然回来了,既然不再高中了,爽性把自己学习过的课本和一些复习资料,都留出来,放在桌子的一角,等吃完饭,再一件一件地介绍给弟弟友健。
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借钱买的,十分珍贵,他舍不得一人独享,他必须全部交给弟弟,他希望弟弟也能像自己一样,学习优异,表现突出,将来能够扛起家里的大梁,扛起国家的栋梁。
既然自己的紧张学习告一段落,那就省下心来,先把家里眼前的活儿干好。
他决定利用明天和后天礼拜天休息的时间,赶快下井打井,尽快能够在去师范学校之前,完成打井任务,这样就不耽搁盖新房了。
然后,等礼拜一到了,再去中丘公社和蓬州县城,办理粮食关系、户口关系和共青团员关系。
他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抽空去看看何海云。后来听说她也考了南方一所文物专业的学校,他不知道何时去哪里找她,再说了,家里忙的简直也腾不出空闲来。
这不,一拖就拖下来了,到了今天也没能成行。
他心里想着,既然她也是今年才考学校,也许自己在办理各种关系的时候能见到她。
到了周一,他早早吃过早饭,收拾了一下父亲骑了大半辈子的连前后瓦都掉了的破旧自行车,向中丘公社粮站出发了。
天气昏暗昏暗的,他一路猛蹿,生怕还没有赶回来就下起大雨。
到了中丘粮站,那里冷清清的,只有一两个人在那里从粮本取面粉,一个四是下的中年妇女在那里忙着办理。其他地方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他试探着前打问那个正在办理面粉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告诉他,办理粮食关系,走错了地方。不应该来公社粮站,而是要到蓬州县城的粮食局去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