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距离中丘河不太远,河里传回了何海云那颤抖的回音。
那边似乎听到了何海云的回音,停止了叫声。隔了一会儿,又在喊:“海云,海云,海云……”
何海云知道,这次喊声是为了确定何海云所处的大致方位。她赶快回了声。并且待一会就喊几嗓子,给对方一个清楚地信息。
其实,何海云的父母已经整整一个晚没有休息了。他们昨天晚等不海云回家,早已经着急的坐立不安了。
本来第一次让自己的闺女出门办事,心里根本就没有底。这么晚了又没有回家,于是就找来了自己家里的几个弟兄,披雨衣,骑自行车沿着去蓬州方向的路一路走一路找。
这不从蓬州又找回来了。也许是因为从他们身边过往的时候,雨水下的正紧,喊声没有听见。
朱友康跟在海云后面,他们经过一个晚的煎熬,已经什么都忘记了。特别是朱友康,疲惫的已经走不动了。
当喊话的人来到眼前的时候,朱友康突然想起,自己满脸花是见不得人的。他想早一点把学手续递给何海云,自己一个人走人。
就在他准备往外掏塑料袋的时候,何树坤来到了跟前。
问:“海云,这位是谁?你们怎么在一起?”显然,何树坤已经对朱友康产生了怀疑。
“爹,这是我同学朱友康,也是去办理学手续的。”何海云赶紧解释他们的关系。
这时候,朱友康已经掏出了何海云的学手续,前递给了何海云。何树坤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何树坤的堂弟前问:“你俩一男一女的这么这么一夜未归,都躲在什么地方了?”显然怀疑朱友康占了何海云得便宜。
“我们躲进玉米地里面的一个土埝里面了。”朱友康想回答,还没有说出口,何海云已经抢了话。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何树坤问道。他不是担心,而是有些愤怒。他心里想的也许是何海云给他“制造”的。
“他是在咱们村碰的。”何海云解释说,怕家里人往歪里想。
“是的,是在你们村大坡下面骑车碰到猪身了。”朱友康补充道。
何树坤和他的堂弟,疑惑地相互看了一眼。回头告诉何海云,“走,咱们赶快走吧!”他们并没有跟朱友康打一声招呼。
朱友康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看着他们几个人消失在前面的路拐弯儿处。
朱友康在附近找了一根树枝,撇开其它枝丫,蹲下来用主干把自行车轮子、车瓦粘的淤泥一片一片的剔下来。
等剔的差不多了,又用双手抬起自行车,在地蹲了蹲,泥水又掉下来不少。
这时自行车轻了许多,前面一段路到了片麻岩的地段,地面基本不怎么粘泥,朱友康就慢慢的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一路都是静悄悄的,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够和海云一样,有多少个家里人沿着去蓬州的路,寻找一个整整夜晚啊!
他是穷人家的孩子,他是不能享受那样的待遇的。他从内心里也从来没有这样奢望过。
不管你去了多久,也不管你是否安全,也许家里人对自己过于自信吧!因为自己从小就坚强习惯了,也独立习惯了。
朱友康进了村,村里一片寂静,大部分人都还睡在梦里。
村子里的街道是土路,非常泥泞,他只好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走一会儿,蹲下来用棍子捅一捅车子粘的泥。
他累的实在走不动了,越是到了自家门前,大腿越发软弱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