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以。不过咱还得买一张大床,一张小床。
日后咱三个人睡大床,等妹妹来看孩子,让她睡小床,中间买一块布,在屋里做一个隔断就行了。”朱友康想了想补充道。
“不用了,咱睡的床三哥用不,三哥结婚要买新床,床咱可以顶一阵子。
你妹妹来了,就别在咱这里住了,每天晚可以去和我娘作伴,我娘正好也有个照应。
所以,床不用买了,隔断也不用做了。”张美珠考虑的很周到。
“行,就听媳妇的。这样挺好,省去了不少钱,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没几天功夫,朱友康搬到了租住的房子里。
朱友康骑着自行车把妹妹友莲接了过来,这样张美珠有了一个照应的人。
为了家庭生活,也为了加工厂发展,搬过来单独居住一个多月,张美珠就急着班去了。
她和新厂长打了个招呼,看着新厂长脸色不太好看,没有多说话,就去了车间。
她一进酱菜车间,到处是一片狼藉。
车间里的咸菜瓮、酱菜缸,放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呛鼻的酸臭味儿。
她掀开一个盛满萝卜的大缸,面漂浮着一层白白的浮沫,浮沫的蛆虫时隐时现,让人看了十分恶心。
地面到处都是堆放的下脚料杂物,堆在那里,既没有人清理,也没有人扫除。
她又来到糕点车间,这里几天前制作糕点剩下的碎渣,都堆积在案板,掉在地,爬满了蝇子和飞虫。
她一进去嗡嗡的乱飞,她的心也随着蚊虫飞舞起来,这车间到底是怎么啦?
车间里的窗纱,好几处破损的口子,窗帘已经被刮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下半部分像绵羊尾巴一样拖在地。
车间里剩下的三个工人,正躲在车间旁边的一间值班宿舍里忙着玩牌。
“大家好,我来班了。”张美珠敲开门,向大家打了一声招呼。
但是,她看到有的人把手背到后面,或者压在大腿下面。
张美珠灵机一动,说:“哈哈,大家伙儿也不起立欢迎欢迎啊?”
这下可好了,三个人中两个人都露了馅儿。
当站起来的时候,一个屁股下面放了牌露出来了,一个手里的牌仍到了床。
“挺悠闲的哈!”美珠半开玩笑地说。
“张主任你可来了,现在加工厂不景气,生产也没用,新厂长也没啥好办法。我们三个只好每天来支撑着这个破烂摊子。”
“你来了正好,看看还有没有起死回生的余地。”
“有啥余地啊?死定了。听说有的工厂已经破产了。咱们干脆自己干得了。听说干个体户的都发大财了!”
“对,现在酿酒车间也承包出去了,咱这个车间没有人敢包,都怕陷进去不挣钱呢!”
“前面的门市怎么样?”张美珠关心起她的好姐妹刘新亮的母亲来了。
“张主任,你太实在了。都知道人家请你合作,你就是不肯,人家可是发大财了!”
“哈哈,人家请你去,你不去,我们要去,人家还不稀罕我们去呢!”
“往后厂子可怎么收拾吧!完了,完了,完了!”
张美珠心里想,眨眼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请假之前不是还红红火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