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换个棋坪罢了,这个才是我和老师下棋用的棋坪,我跟你说了,我们的赌注是天下,要赌天下的人,也只有天下能当他的棋坪。”少年的声音在两山之间回荡,渺渺茫茫,“点一点你旗下军马,可别说我对你不公平。”
公输木琼低头扫了一眼,“西凉的天水骑士、王畿的三河骑士、幽燕的燕赵骑士,你敢给我?”
“也给你看看我的。”
远处山巅的云雾忽然散了,少年白衣胜雪,嘴角含笑,手持一把白纸扇正扇着那些云雾。他的脚下,是一色赤红色的皮甲,那些武士的前方是一面赤红色的军旗,军旗上是无数雷电组成的花环。
“晋国的军队?”公输木琼问。
“是,还没有名字,不过以晋国现在的样子,不用十年,一定会出现一支足以震动神州的强兵。我和老师分析过,如果神州分崩离析,会从晋国开始!”少年摇着纸扇。
“那么这一局,还是你们青天主攻,我们墨家主守?”公输木琼对着山下挥剑。他的命令在无声息间被下达,强兵急速地变化阵形。
“别想着守了,你们墨家守了几百年,这一次你们绝对守不住。如果公输先生你还想有所作为,只能进攻,在我还未进攻之前击溃我,那样你还有希望。”少年也平挥纸扇。他的脚下,武士们也在变化阵形,赤潮般翻涌。
“如你所愿,我和其他墨家武士不同的地方,”公输木琼挥剑,“就是我是个会主动进攻的人!”
“杀!”在公输木琼号令之下,天水骑士为前锋、三河骑士为翼护、燕赵骑士为中军,三支劲旅齐出,旌旗遮天。
“在战场上,你的实力看起来可要超过在棋盘上啊!”少年赞叹一声,白纸扇平伸出去,缓缓打开。
赤红色甲胄的武士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分散为五支,穿越了连接王畿和晋北的要冲“风洛官道”,直扑王都咽喉“虎牢关”。两军在那里相遇,这里无人畏惧,也无人怜悯,所有武士都带着残酷的杀心。灰尘飞扬起来弥漫在神州的天空里,太阳在灰尘后变得昏黄,喊杀声震天,血腥气弥漫在低处。尸体堆积得越来越高,公输木琼和少年都不断地下令,奇袭、突进、斩切、包抄、迂回、诱敌
双方胶着在一起,更多的兵力被投入战场,每一次重剑挥动或者纸扇开合,就是几千几万人死去。
“公输先生,你杀过多少人?”隔着不知多远,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少年依然能够和公输木琼慢悠悠地对话。
“记不清了。”公输木琼冷冷地挥剑,指挥一支奇兵切入敌阵。
“公输先生是杀人很多的人吧?否则看见这样血流成河,不会那么平静。”少年淡淡地说,挥扇。箭岚覆盖阵地,把公输木琼的奇兵连同己方军队一起钉死在原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