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机密事,遮遮掩掩尚嫌不足,怎么还能够举族协商?郑豁有些怀疑,这唐敬文如此说,只怕不是头脑有问题,就是根本不想向燕军投诚。于是他皱着眉头对唐敬文道:“唐兄,此事如此机密,不可轻易向外人透漏,否则必然引来灾祸!”
唐敬文点了点头道:“君明放心,这个愚兄自然知道。不过,君明啊,征东将军想要我唐家投诚,不能对我们没什么表示吧?”
郑豁暗道:“唐敬文开始讨价还价了,说明他还是惧怕燕军再次围城,既然如此,不可对他许诺太多,以免唐家趁此坐大,影响我郑家的地位。”
于是他对唐敬文说道:“城破之日,唐家上下数百口性命得到保全,这就是最大的诚意了!当然,如果唐家在拿下城池的过程中立下大功,又当别论。事成之后,唐兄想在郡中任职,自然是容易的很不过这荥阳太守一职,总要手握兵马的人才能坐得住,唐兄英明,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
郑豁的意思很明显,战后唐敬文想要在荥阳郡中任僚佐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荥阳太守一职,需要燕国派重臣镇守,连他郑家都无法争取得到,凭他唐家的实力,唐敬文就更不要想了。当然,唐家具体能得到什么好处,还是要看唐家在接下来的荥阳战事中的表现,不能一概而论。
唐敬文点了点头。郑豁没有随意地对他封官许愿,看起来更加可信些。他也没有狂妄到能够做到荥阳之主,不过郑豁如此态度,还是让唐敬文有些不舒服。罢了,当日燕军围野王城时城内的惨烈情况,唐敬文也有所耳闻,着实不愿意这一幕在荥阳上演,暂时的些许不快也可以先放下。他转了转眼珠,问道:“君明今日此来,不是只到我唐家吧?”
郑豁不知其意,不以为意地道:“这个是自然的,接下来小弟还要拜访于家、韩家等几家世交。”
唐敬文道:“不可!君明有所不知,荥阳太守刘远,这些日子不但对外面的燕军加强了戒备,对城内这些大户人家,也加派了眼线盯着,生怕有人通敌。君明如果只到我唐家或许无妨,若你在城内四处串门,只怕多有不便!不如愚兄派人为君明互相联络,如何?”
郑豁听了,将信将疑:“莫非这唐敬文是想把投诚的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将来想在这荥阳城里压于家一头?”
不管郑豁信与不信,他不了解荥阳的具体情形,也只好先答应下来。只不过有了这样的疑问之后,郑豁没有再在唐家停留,而是与唐敬文约定,两日后到城外唐家的庄园里面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