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迟疑间,孟夕瑶拿剑刺了过来。萧听寒迅速抽出短剑拦下,在肩上方抗住了她的长剑,孟夕瑶的长剑离她的肩只有短短几寸,她握着短剑的手却在颤抖,手心里全是汗。这孟夕瑶进步如此神速,一年多没见,气力都长了这么多!
“所以你就想杀了我?”
萧听寒强挤出一丝笑,问道。
继而咬紧牙关,用力一挑,右膝一曲,身体一倾,翻身躲过,孟夕瑶的长剑擦过她的肩划向地面。
“没错,你必须死!”
重新举起剑,孟夕瑶招招对准萧听寒的要害。她左躲右闪,在几间石室流转。二人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一扇扇用来当挡箭牌的屏风被她接连砍碎。
萧听寒现在居于劣势,一直处在夜阑殇的庇护下,她都没有练功,也没有学到什么新招式。对比有师尊引导,终日接触各种秘籍勤休苦练孟夕瑶,她差的可不是那一星半点。
孟夕瑶一剑向她劈来,她都无法去接,只能侧身逃开。紧接着又反手向她腰间扫去,她一个弯腰躲过,还没直起身子,孟夕瑶已经跃起,两脚倒缠石室上空悬挂的红绫,身体腾空的瞬间,凌空一剑朝她的腰腹刺来。
萧听寒一个后空翻,用脚踢开了孟夕瑶的剑,扔出短剑,刺断了红绫,孟夕瑶长剑点地,借力弹起落到了地上。
从短剑脱手的瞬间,萧听寒一阵眩晕,她费解:喝了那老婆婆的药自己的风寒症状早就已经好了才对,怎么忽然头晕兼手脚发软呢?
顾不得思虑这其中缘由,孟夕瑶已经抬剑重新攻过来。萧听寒没有了短剑,加上头脑发沉,体力迅速下降,被孟夕瑶趁机接连砍了三剑,分别落在了腰,肩和手腕上。
顿时,她手背上鲜血直流,身上伤口隐没在大红嫁衣之下,看不到血迹,却疼得入骨。萧听寒柳眉深蹙,眼前开始模糊,双脚已站立不稳,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断摇晃着头。
天旋地转,似梦似醒间,萧听寒只觉一阵剧痛席卷自己胸前,再一抬眼,一把长剑在自己胸前没进了一半,呼吸间都是血腥气味。
孟夕瑶的手也在颤抖,她心里分明充满了恐惧慌张,面上却是恶狠狠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你就带着这身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嫁衣见鬼去吧!”
她陡然拔剑,剑上鲜血淋漓。萧听寒再也支撑不住,捂着胸口贴着墙倒了下去。带着微弱的喘息声,她困难地张开口,嘴角不断涌出樱红鲜血。
“呵呵呵呵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嫁给洛炎尘了吗?你真是太天真了!你都不会嫁给自己不爱的人,难道他会取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可是转瞬间,她又呜咽起来,一面是因为痛,她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罪,她宁愿死的痛快,也不远陷进那绵长无尽的剧痛中。另一方面,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
“我恨你,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非要杀我?我还不想死,我父母的冤情还没有解释清楚,我答应殇哥要和他白头偕老,我原想就这样隐忍下去,直到一切水落石出”
她说到这里泪如泉涌,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渴望活下去的心情!
可是她心里清楚,她正慢慢失去知觉,也许下一刻,她就永远离开了!
孟夕瑶倏然间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失神,内心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没有退路!
“没有你大家都会好过,没有你世间才能恢复太平!没有你,洛师兄只属于我一个人。等你死了,我会常去给你上坟,向你汇报你家人的近况!你就放心地上路吧!”
扔下这句话,孟夕瑶头也不回地出了密室。从通往外面的另一道门出去,在溪中洗了剑,连夜回了香榭,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洛清河和桐婆径直来到恋尘居。夜未深,洛炎尘正于灯下看书,忽闻门外他爹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