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高铁,薛青鸟没有直接回部队而是回家,回那个收养她的男人的家。
她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世。
出租车驶到某座别墅门前,下车的她伫立门前凝视。
那个男人虽然收养了她,但他经常不在家,只有老管家、厨娘、打扫的仆人和“哥哥”张予弘留在她的记忆角落。
说实话,她对那个男人的外貌记不清了。
“小姐回来了?”门后的老管家急忙开门,激动地打量薛青鸟。他两鬓霜白,胡子也夹着花白的颜色。
他穿着老人常穿的褐色夹克,灰色的格子裤普普通通的老人,比她离家时苍老许多。
她二话不说抱着老管家,由衷感叹:“林爷爷,我回来了。这些年不见,我很想你们。”
老管家热泪盈眶。“说这种话做什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回头让陈妈子做你最爱吃的菜,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留下吃饭!”
“好。”笑靥如花的她放开老管家,和他一起进屋。
从上大学至今,她已经离家八年,只有在读时放寒假才回来一次。
厨娘陈妈子颤颤巍巍地走来大厅,一见薛青鸟便无措地抓紧围裙,眼巴巴地凝视。
“愣着干嘛?小姐回来了!”老管家瞪眼催促陈妈子说话。
薛青鸟笑了,“怎么,陈奶奶不认得青鸟了?”
她一说话,陈妈子泪流满脸,快步走来搂住薛青鸟。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两位老人家说了同样的话,他们的心愿一样简单。
“小姐,你的房间一直有打扫,保证干干净净,你快去洗个澡,我立刻去市场买菜。”陈妈子手忙脚乱地擦眼,嗔怪仆人打扫不够干净,害她灰尘入眼。
薛青鸟不揭穿她,笑着上楼上的房间换衣服。过去的回忆历历在目,每次她和张予弘打架,两老第一时间来劝架。
她含笑摇头,感叹时光飞逝。
换好毛衣和运动裤,她下楼后已不见两位老人家,估计他们俩一起去市场买菜。
念及于此她收敛笑意,从裤兜拿出奖励的钥匙去地下室。
接到钥匙的一刻,她产生难以言表的直觉。
楼梯狭窄,尽头是一道铁门。她拉过门闩,推开铁门。
平时地下室用作放置红酒和杂物,两老很少下来。她之所以来地下室,因为她初到别墅时是在地下室醒来。
奇怪吧,哪家收养的孩子会从地下室醒来?
儿时她偷偷下来过几次,记得地下室里有一道锁上的铁门。凭直觉,奖励的钥匙跟那道门有关,说不定
她站在锁上的门前犹豫,拿着钥匙的手莫名发抖。
此时此刻她不敢试,一旦试成功,她预感有些事不能回头。她盯着发抖的右手,用左手死死擒着手腕。
必须试着开门。
她强迫自己把钥匙对准锁孔。
深呼吸一口,钥匙插进。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钥匙和锁孔对得上,右手鬼使神差地扭动。
咔嚓,铁门开了,门缝渗出久无人气的阴冷和灰尘气味。她推开门,打开旁边的电灯开关。
白炽灯照亮。
她看到什么。
看到一台巨大的仪器下有一张类似冬眠舱的床,拥有透明却沾满灰尘的防护罩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