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珺桐为小苦竹还有老人家购置了秋冬衣物,又请两人到当地的饭馆好好得吃了一顿饱饭。
这叫老人家感动得是热泪盈眶,险些就要当场跪下给孟珺桐叩首拜谢了。
可是孟珺桐的内心却是没有半点在帮助别人的愉悦感,她内心更多的情绪是内疚。
如果不是她们在阳关城惹出的事端,小苦竹的父母或许也不会死,阳关城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大火中丧生,而那些秦军却是也不会有机会寻找到由头出来欺压百姓。
原本这两日,孟珺桐便已经打算和薛定离开旬城,眼下遇了这对祖孙两人,却是得要想想如何安置他二人才行了。
祖孙两人还在吃饭,薛定和宋义却是也凑巧来到了酒家,见到了孟珺桐。
“珺桐,你怎么也在这里?”宋义看了一眼饭桌的一老一少有些疑惑道:“是遇到熟悉人了吗?”
孟珺桐摇了摇头,起身向老人家打了个招呼,让他二人先自己用餐,随后拉着宋义和薛定走出了门。
“怎么回事?”薛定也觉得情况有些奇怪。
孟珺桐一脸的沉重轻轻叹息一声,将这位老人家还有小苦竹以及阳关城内的一系列**都同薛定,宋义说了一遍。
薛定听完沉默不语,倒是宋义皱眉叹息:“事实当时情况危急,此事也全然是怪不得你们。”他稍稍停顿又继续道:“珺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没有毁掉那条通道,一旦叫秦军提前知道了你们的逃亡方向,他们追击有骁骑营,传信有烽火台,很快就可以对你们要经过的隘道进行封锁堵截,到时你们真的就能够逃得掉吗?”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们真的逃掉了。你以为秦军就不会沿路盘查,挨家挨户的骚扰普通民众?到时涉及的范围只会更广,受到牵连的人也只会更多。”宋义不愧是领军带兵之人,对于这样得事,看得明显是要比薛定和孟珺桐更为全面和透彻。
因为宋义很明白,在这眼下诸王割据的时代,别说是他们六个霸主强国了,就算是那些附庸的小国之中,又家几家军队是不会扰民的。
每一次变法浪潮之中,几乎所有的军规军法那都是战场纪律。
甚至身有军功之人可以以军功抵罪责,若是你在战场军功了得,那回到市井,便是做个杀人如屠狗的屠夫,在这里也是没有人敢多说你半句的。
孟珺桐脸色有些发白,宋义所说的这种情况她不了解,可是她却是觉得并不合理。
好吧,来到人间之后,她所见到的合理之事本也就不多。
这儿是人间,不是韶华城,她再一次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道。
“珺桐,我再劝你一句,对于这对祖孙的帮助,你止于这顿铁便可以了。”宋义一脸认真得对孟珺桐说道,他看得出来,孟珺桐对这两人有着很大的愧疚情况。
“为什么,”孟珺桐突然提高声音问道。
薛定却是轻轻摇头道:“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你有没有听过。”
孟珺桐哑然,她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你觉得你对他们有所愧疚,一旦叫他们察觉了你的这种情绪,他们将会如附骨之蛆一般死死得吸附在你的身。你做的越多,就会发现自己没做的越多,你的愧疚情绪就会越重。”薛定轻轻点破了这件事,这便是人性,渐渐得,受帮助者会觉得给予者帮助自己是本份,慢慢也就没有了感恩之心。
屋里头老人家和小苦竹已经吃完了饭菜,老人家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