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日子到了,老徐去商场买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忙乎了半天总算把行李打包进来。这还是徐亦达第一次去郑州,出发前没想到的是火车票居然卖完了,他只好去了长途汽车站买了一张汽车票。本来母亲想跟着一起来郑州,但是亦达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到了独立的年纪,该去自己闯荡了。
母亲一直在跟老徐埋怨着:“亦达这还不到17周岁呢,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还是多少有些犯嘀咕。”
老徐倒是很豁达,他安慰着妻子:“男孩子嘛,早晚得自己走出家门,就让他自己去学校吧。”
出发的日子到了,老徐甚至都没去汽车站送亦达,倒是母亲陪着亦达到了汽车站。车子开出的时候,亦达看到母亲还站在路边,冲着自己挥手告别,他的眼睛略有湿润。刚才上车的时候,母亲给他又买了一些食品硬是塞给了自己,他也看见母亲的鬓角已经陆续生出了白发。而子女与父母的分离是人生中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再艰辛也要承受下来。这种艰辛对于自己是如此,对于父母也是如此。
从信阳到郑州的路程算是比较远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漫长。因为这趟汽车会随着国道一路向北,只要是沿途的县城,就得拐进去上客下客。从一大早出发,差不多开了十多个小时才到郑州客运南站,途中还得找机会上厕所,要不真扛不住。早上出发的时候幸亏母亲给他准备了一袋面包,在车上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当干粮充饥了。
下车的时候,亦达已经累坏了。幸好火车站那里有各个大学的接送班车,差不多坐满就发车,从客运站开到郑大倒很快;班车从大学路的东门开进来,停了下来。亦达拎着行李箱下来,找到化学系的报道摊位,办理了系列手续,在登记册上,他发现分到自己一个班的居然还有自己的中学同学候小明。侯小明这次的成绩一般,但是他父亲本来就是郑州大学的第一届毕业生,目前在检察院工作,这次给候小明争取了一个定向委托培养的指标,可以降分录取。侯小明在初中的时候就和徐亦达是同班同学,两人本来高一不在一个班,高二文理科分班后亦达又转入到新班级,两人又是同班了。这样一算,徐亦达要和侯小明至少要做9年的同学了。
拿到了各种资料,亦达来到了宿舍楼,自己的宿舍202正好就对着楼梯,门开着,几个同学和家长都在忙碌着,徐亦达发现自己还不算最后一个到达的。宿舍里四张上下铺的铁架床,共八个床位,窗口那里的上铺还空了一个。
徐亦达礼貌地对大家点点头,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问了一下大家,如果那个上铺还空着,自己就要那个了。大家也都热心地帮着亦达忙碌着。
徐亦达的下铺是个敦厚的男生,来自驻马店,叫余悦,这家伙买到了火车票,所以中午就到了学校,他父亲也在,也是胖乎乎的。对面的两个床铺,下铺是郑州本市的车伟,他上午就来了,算是先占了一个理想的铺位,下午就开溜了,亦达都没见到他本人。上铺是来自南阳的曹铭。
门口两个下铺也都被占了,一个是来自濮阳的张晓东,小伙子个子不高,却透着一股精神劲。另外一个是来自洛阳下面的一个新安县的洪永国,岁数偏大一些,显得很稳重,他哥哥坐在旁边,也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俩也都到的比较早,彼此之间已经聊开了。张晓东其实是来自山东菏泽下面的鄄城县,山东高考分数线要比河南高不少,高考前他把户口迁到了濮阳这边的亲戚家,所以才够得到河南这边的分数线。
大家收拾东西后,去食堂吃饭去了。亦达又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总算是安顿下来了。
回到宿舍,剩下两个同学也到了,一个叫安晓川,来自平顶山下面的农村;一个是粟凡,来自漯河市。大家简单聊了一会儿,就叫他们俩人赶快吃饭去。
洪永国的哥哥是乡里的干部,这次正好顺便来出差,不就就先告辞了。余悦的父亲过了一会儿也走了。
几个同学各自整理得差不多了,该打开水的也回来了,安晓川和粟凡也回来了,大家开始聊了起来。
曹铭笑着说:“其实咱们宿舍今晚差点住了个女生。”
余跃也笑了“哈哈,我也见到了,没把我乐死。”
张晓东好奇地问道:“咋回事啊,我咋不知道?”
余跃忍俊不禁地解释着:“咱们班有个女生叫魏亭,这名字看起来还真不像女生,结果把她分配到咱们宿舍了,上午她一来咱们宿舍就发现弄错了,赶快又找老师去换到女生宿舍楼了。”
大家都乐了起来,看来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够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