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开,江宁城秦淮河两岸早已经热闹起来,赶集的大爷大妈,吆喝的菜农小贩,凌乱的鸡鸣狗跳,来往的牛架马车……
人来人往的街道里,背着黑板的陈青云相当惹人眼,只不过他毫不在意人们好奇地目光,而是哼着歌,唱着曲,欣赏起沿途的风景:
青草绿油油,杏花红艳艳,河水清凌凌,山巅雾茫茫,露水晶莹莹……
可以用一句诗来形容: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让一让!让一让!”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彻耳际的时候,‘通’的一声,陈青云还没反应过来,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了个满怀。
“疼疼疼!”
陈青云还没喊疼,就听见某个少女喊疼的声音,循声望去,跌倒在青石路旁的可不就是昨天骂自己‘登徒子’的红衣少女么?
当真冤家路窄啊。
“登徒子!走路不长眼睛啊,赔我药材!”
杏目圆瞪,眼中的怒火不加掩饰,红衣少女想起了昨天自己立下的誓言——见到这登徒子一次就骂他一次,可一番卖力思考过后,本想骂人骂得惊天地、泣鬼神,无奈骂人的词汇不多,出口的时候还是当日的一句‘登徒子’。
明明是你撞了我,还一副理直气壮、欠我五百万两银子的骄傲模样,陈青云无可奈何,不由叹道:女人不讲起道理来,可真就没道理了。
而且还是一名十四岁的青葱小美人儿。
“是婉儿姑娘吧,脚上流血了,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从昨天那群妙龄女子的谈论中,陈青云知道眼前的红衣少女叫婉儿,于是放下黑板,弯腰蹲下,撕下衣服下摆的布条,正要给婉儿包扎......
“薄情寡义的臭书生,别想通过包扎伤口赢得人家的好感,然后进一步花言巧语赢得人家的欢心,紧接着卖弄文采把人家骗到床上,最后移情别恋风流快活,留下我一个人伤心流泪……”
红衣少女,不,婉儿姑娘越说越认真,越认真就越气愤,说到动情处,看向陈青云的眼光——简直和看着一名始乱终弃、抛妻弃子的花心大萝卜没什么两样。
“我婉儿见多识广,才不会被你这卑劣的伎俩蒙骗。”
话音落下,婉儿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家的小姐,前不久,就是被一名颇有才学的人渣骗的团团转么?
另一边。
什么赢得你的好感,再讨你的欢心,最后得到你的身子后拍拍屁股走人……
乱七八糟,我又不是拔吊无情的约炮大王。
拔吊无情多俗,呸呸呸,想岔了,陈青云赶忙打断自己的思绪,暗道:这小妮子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内心戏堪称一波三折,放在现代,不去写小说当编剧简直埋没人才。
“想帮你包扎伤口而已。”喃喃自语,陈青云微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能和小姑娘家家一般见识呢?
一圈,两圈,三圈。也不管婉儿情不情愿,陈青云三下五除二将她受伤的地方包扎好。
“才不上你当,才不要让你当好人!”
虽然不情愿,但是有那么一刹那,婉儿心中还是升起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