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已经抓在门把上的手停在原地,她诧异看着这笑容灿烂的少妇,之前那个自称邻居,也真是邻居,然后这又冒出来个邻居,看样子也真是邻居,这好奇怪啊。
感知中苏苏没发现对方有恶意,朱晓东和郭铭言就在隔壁,苏苏也不觉得有人能在这里伤害到自己。
好奇心上来,苏苏问:“你好,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愿意拜访邻居,难道灾变时代不是人人自危的吗?”
苏苏没拐弯,也没必要,很直白的问出来苏苏也没靠近,就这么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和窗户与对方说话。
少妇没有生气,她视线在苏苏的房间里转一圈,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羡慕,听到苏苏的话她笑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是你,我想拜访的人会很多。”
苏苏愣住:“你们认识我?”
“不认识。”
“那为什么会说拜访我的人多,明明我们彼此都不认识。”
少妇收回打量房间的视线,看向苏苏,那视线从苏苏的脸上一路下滑,最终落在苏苏隆起的肚子上。
眼里的羡慕越发浓重,也仿佛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少妇爽朗的声音中透着少许低落,她道:“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们都想看看新生命。”
“新生命?”苏苏低头,她的手自然拢在肚子一侧护着已经不小的肚子,这是一个准母亲下意识的行为。
少妇点头:“没错,你不了解我们避难区,这里”
少妇眼神黯然,就这么站在窗户外,她给苏苏讲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个避难区现在没有名字,但不代表以前就没有名字,以前的名字虽说不好听但也是让这里的人有归属感,因为这里原本有个小镇,可惜在灾变时代来临之后毁在了灰烬雨中。
故土难离的人们在原地建起了新的避难区,这里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因为没什么大型或者有攻击型的异化动物种群在附近,人们心中仍旧满是希望。
然后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年、两年!
刚开始人们还没什么感觉,可随着时间推移人们逐渐发现了不对劲。
避难区中很久没有新生命降临了,年纪最小的一岁半,也就是谁,往上数的一年半时间,整个避难区没有一个新生命诞生。
刚开始人们以为是生活压力让人们对繁衍没有兴致,不过因为都是老邻居,彼此间就算不熟悉只要多拐几个人也都是熟人。
彼此打听后得到个让人脸红的结论。
灾变时代哪里来的其他娱乐,睡觉前夫妻间的那个算是人们所剩不多的娱乐之一,再加上灾变时代某些小袋子没了,也没有药物,长达一年半的时间,不可能每一对夫妻和有都会避开成功。
一个足有七万居民在的避难区,一年没成功一个?就算为了生存一些人甘愿将自己变成半人半鬼的异植寄生者,那觉醒者和普通人也不该有问题。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们开始恐慌,然后越发努力想要证明自己错了,只是又半年过去仍旧没有一个新生命出现,人们开始绝望,亦开始寻找原因。
如今两年多过去,避难区没有了希望亦没有了名字,原因他们找到了,就是避难区外那些除之不尽、铲其不觉的小花美杜莎,而且这影响也不是终身的。
避难区中有人受不了离开去了其他没有美杜莎存在的避难区,没过多久就传来好消息,那么,还留在这里的人就要面对艰难选择。
留下,或者离开。
离开?哪里有那么容易,不说他们这几万人为建设避难区花了多少心血,就是这么多人去他处的安置就成了问题。
没有哪个避难区有实力一下子安置这么多人,人多就多了许多张吃饭的嘴,对原本的避难区而言这就是几万个竞争者,会被接受才怪。
于是知道了消息的避难区开始排斥他们避难区的人,说是比如蛇蝎都不为过,至于说消灭美杜莎这个毒源
以为他们没试过吗?他们甚至放过一把火将周围所有看见的美杜莎都烧掉、刨根、挫骨扬灰。
可是只需要十天天那草就又一簇簇的长出来,这叫美杜莎的草还有个外号叫黏皮糖,但凡被它生长过的土地就无法杜绝,如果不是它还算挑土,只在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生长,人类没毁在灾变时代的意外中,反而会毁在这不起眼的小草手里。
这草有极强的避孕作用,但经过这两年多的繁复验证,又不是持续性和会伤害到已经受孕的母体,无名避难区的人如果想要自己的孩子,只需要离开这里待上俩月就能恢复生育能力,在成功孕育后再回来就没关系了。
可美杜莎声名在外,周边避难区如瘟疫般防着无名避难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苏苏这个孕妇大摇大摆的进入无名避难区,会引起无数人的关注也就成了必然。
恶意谈不上恶意,但羡慕和渴望却是实实在在。
“如果真想要自己的孩子,你们可以伪装去别的避难区啊,这里这么多人,他们也不可能都认识和防备的住。”
苏苏察觉到少妇的失落和落在自己肚子上那目光中的羡慕,再加上真的没有感受到恶意,她忍不住说道。
少妇苦笑:“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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