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闻言跳脚,“这还有假!”
“在我这儿?”
“当然,还不赶紧给我扮上,耽误我当新郎官,饶不了你!”
“不等回逍遥阁挑个良辰吉日?”
“还等啊!今日就是良辰吉日!你少给我磨磨蹭蹭的,帮了你一辈子忙,借你的地方成个亲你都舍不得,还不快去!今晚,你负责给我把洞房收拾妥当!”
说话间,张清已目涩黯然,忽与他深切相拥,“你终于要成亲了,慕容峰,真为你高兴!”
慕容峰难得的正经,捶捶张清的肩背,“是啊,我终于要成亲了,谢谢你!”
张无霜其实是个大美人,即便鬓发衰败,容颜难敌岁月留下的痕迹,依然遮不住她身着嫁衣时的无声美丽。她与慕容峰在黄昏时分携手拜完天地,对主人客人一一敬酒,礼成后,便牵着大红花入了洞房,开始新的人生。
张清有感握起夫人的手,“终于,都圆满了!”
张夫人情动点头。
若初也心生感慨,不知道姑姑是真的抵挡不住岁月带来的寂寞,还只是被义父感动了。
但他们以后,应该会很圆满:姑姑有了归宿,父亲也就不用再为她操心了。义父有了姑姑,也就不需要她这个义女陪在缥缈峰解闷了,对张家来说,真是难得的喜事。
若初羡慕姑姑身着嫁衣的倾世容颜,偷偷拿走两人成亲的蒲扇,躲在后院池塘,一面对镜挽发打扮,一面模仿各种礼节,自娱自乐。
忽觉有目光扫过,她警醒回头,就见到贾公子春风温馨的笑脸,当即羞得捂嘴惊叫,一溜烟逃离现场。
她发誓,这次真的无意的。
次日清晨,慕容峰与张无霜携手告辞离去。
贾公子原本也要启程,却忽然伤口感染,高烧不退。
张清心生疑惑,赶去查看病情,却被若尘挡在门外拍胸脯保证,“父亲安心,孩儿可以照顾贾大哥。他是昨日饮酒,伤口不慎恶化,孩儿已经给他重新清洗包扎,高热已退,不日便可痊愈。”
张清见贾公子面色好转,便满怀疑虑,心事重重离去。
若初偷瞄了一眼正跟贾公子挤眉弄眼的若尘,偷笑而归。
她心下狂喜,昨日的婚礼果然令他动了心思,这家伙竟然收买若尘做自己僚机,应该是想借此在张家多赖几天,趁机套路她。
若初脑洞大开,捂在被窝里自乐遐想,“套路就套路吧,你套路,我也不是吃素了。男女之情,本来就是要先一方耍流氓开始。本姑娘不怕你耍流氓,就怕你不耍!”
在接下来的几日,贾公子早上观看若尘练剑,中午陪张清对弈,傍晚便徘徊在若初房外听她抚琴,偶尔也会评论一二,却始终不越雷池半步,对所有人敬重有加。
若初心中捉急,“你要再不有所动作,难道要我生扑你吗?这在我们现代不足为奇,可在你妹这个悲哀的年代,还不把我装进猪笼,沉尸江底。”
若初纠结很久,打算主动出击,邀他共鉴新题的诗词。
不想,这贾公子却在此时跟张清请辞,并坚决启程离去,连个正式的道别都没留给她。
她大为火光,“哗啦啦”就将新题的情诗丢进火炉大骂,“你个混蛋,竟如此戏弄于我。”
贾公子离开后,若初闷闷不乐了几日,便也将那些准备雕琢玉石的工具丢下了,“本姑娘才貌双全,并不非你不可,既然拿得起,自然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