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等人,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若初教训那帮人越起劲,他们看得越爽快,甚至连陈王在她那儿吃了瘪,他们不但不觉得若初是找死,心中反而有点幸灾乐祸,叹为观止。
陈王偶尔言不由衷地偷偷瞄若初几眼,也只心口不一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勇抱着胳膊难以置信,“她还真厉害,连奇门遁甲都懂,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李忠笑道,“这大半年来,好像没见过她不懂的。”
李勇心中生几分敬佩,却又不由得开始忧心,“她最好不是殿下的敌人。”
李忠道,“这么不怕死。要么绝对清白,要么愚不可及,你觉得她像哪个?”
李勇撇嘴,“殿下不杀她,谁还敢真正伤她性命。她这是有恃无恐!”
两位属下,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反倒是一直假装漠不关心的陈王听得津津有味,等两人突然停下了,他反而有点着急,“怎么不说了,继续啊!”
李忠李勇面面相觑,忙恭恭敬敬,低头噤言。
陈王没意思,“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李忠李勇相互对视,这是在说他们俩,还是在说若初?
陈王的教训还在继续,梅香每日为保护若初被修理的满身伤痕,若初看在眼里,心下的恨意一层层递进入骨髓,“赵元僖,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吗!做梦!”
若初心中也为慕容峰担忧,也不知道逍遥阁那几个门生救下来没有。
没过多久,她就瘦了好几圈,原本白嫩的双手也生出一层老茧,撕开的冻疮一道接一道,肿得老高,几乎连抓着棉花都觉得针扎一样的疼痛。
可是,她的臂力和脚力在无形中增强,每天来回干活,又趁机对陈王府每一个犄角旮旯留心观察,只要能捡到能用的工具物品,就拿回去偷偷做改造。
梅香常常好奇地盯着她摆弄的那些物件,却从来不过问半句。
李忠等人就算是发现了,也以为她是为应对那帮刁奴做准备,不但不阻拦,反倒更好奇更期待后面的好戏。
梅香从自己的月例里省出银钱,给若初换了两个汤婆子,每天晚上按时灌满热水,让她抱着驱寒。若初要给她一个,她总是说自己不怕冷,就是雪地里长大的。
她怎么可能不冷,手指肿得跟红萝卜似的,若初看在眼里,暗中心疼,面上却从不开口关心她半句,只是在每晚她睡熟之后,悄悄地塞一个到她被窝。
为扭转困境,若初悄悄告诉王府其他手脚龟裂的奴仆,“我这里有治疗冻疮的独门配方,你们如果想要,就按照我说得,把需要的药材带来,我配给你们。我不要你们的钱,只要你们分一点给我和梅香治疗,就行了。”
那些同样被冻疮折磨的叫苦不迭的人听闻,忙赶趟地凑上来。
原本还有人质疑若初说得话的真伪,可看看那几个被若初伺候的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老嬷嬷,倒也没脾气了。
乖乖拿了方子去抓药,有人疑惑询问,“姑娘需要的药材和份量,药铺的人都说奇怪,是否有误?”
若初冷笑回答,“独门秘方当然不能随意泄露,之所以不把精量告诉你们,是怕有人偷学。而且,这药膏的配制和使用也是有秘诀的,除了我,也就我义父和父亲知道。你们如果真心想治疗,就把药材交给我,如果不想,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