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队长,你修炼最容易的《八九玄功》都觉醒得这么晚,还说自己会阴阳功法。除非你能让我看到,否则说什么我也不信。”
“可是你要看的啊!”左鸿烈想到上午在现场,他成功观想《三籁神风图》时,看到林琳记忆中的红色高跟鞋,还有复杂的记忆。这让他对自己施展神魂法术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于是就急于在林琳这个强势的女搭档面前露一手。不等一句话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试着存神观想《三籁神风图》来施展法术。
刚开始林琳还有些忐忑。可是过了两三秒,见到左鸿烈还是没动作,她的心渐渐放下来了。她觉得左鸿烈刚才是在说大话,现在是死要面子在装腔作势。
过一会儿,他就会说法术失败了,或者神神叨叨地说神魂法术威力太大,不能轻易施展。这样就找到了台阶,把吹牛这事情糊弄过去了。
自以为看穿了他的把戏,林琳就扭过头,不再看左鸿烈了,也方便他过会儿找借口。她又喝了两口,品着昆仑泉啤酒微苦的味道中浓浓的麦香,还有灵气在身体中打转那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暗自提醒自己道:“最后一瓶,不能再喝了,不然要影响明天工作了。唉!我什么时候开始喝上酒了呢?我小时候明明最讨厌爸爸喝酒的,臭臭的。臭男人,就爱吹牛,害得妈妈年年都苦苦等着他。妈妈……”
林琳正胡乱想着,却陡然间感到脑部一紧,一副副画面,一张张记忆的特写,突然间,无比鲜活地在脑海中放大起来:红色的高跟鞋,明媚的阳光,一根针线。
与这些画面相应的是林琳感觉心里的恐惧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而她全身无力,甚至找不到自己,只能看着身下的那个气球膨胀到炸裂。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陷入到气球表面,四周的空间都要被反向包裹住时,代表恐惧的气球竟然一点点开始缩小了。与此同时,下方记忆的河流中,一张张彩色的大照片突然旋转了起来,色彩不断流逝,尺寸不断收缩,化成一个个尘埃似的小点,沉没在河底和泥沙混杂在了一起。
这时候,林琳才回过神来,听到了红庭街上的喧嚣,看到了璀璨的灯光,空气中的啤酒味、烧烤味,刚才的一切,恍然如梦。
恐惧像冷汗一起蒸发消失了,可她还是怔怔地沉浸在那些图片里无法自拔。因为这那些图片带来了她自以为已经不在乎,任岁月填埋的深刻回忆。
“怎么样?感觉到我的法术了吗?厉害不厉害?怕不怕?”等到林琳的眼神中的迷离散去,左鸿烈才摇头晃脑地凑到她面前说道。
林琳的表情再次变得一片冰寒,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窥视,她怎能不气,怎能不急?她用锐利的眼眼盯着左鸿烈,冷冷地逼问道:“是你?你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你看到了什么?”
“都看到了啊。这个法术叫‘七情鬼蜮’,刚才是第一步,通过搜寻最深刻的记忆,共同阅读,抽取出情绪。以后就是逐渐积累,然后就把情绪炼化成鬼蜮。说是七情,其实远远不止。”
左鸿烈也是真喝多了,酒劲儿也上来了,再加上过于得意。不然他绝对不会注意不到林琳的眼神与表情越来越冷漠,鼻翼一翕一张,拳头握得越来越紧,胸膛微微起伏。
可是这时的左鸿烈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理智,更不要说注意力、观察力,与感受、推理的能力。他大肆述说着自己狂野的想象:“等我在神魂练成了鬼蜮,可能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直接攻击神魂。就算是在筑基期修士的手里,我也有了自保之力。
嘿嘿,到时候,林琳你可就绝不是我的对手了。只要我放出鬼蜮,你就会陷入对那双红色高跟鞋的记忆里,而恐惧得几秒钟都动弹不得。”
“啪!”
正在想象着打败林琳的左鸿烈,还没来得及多吹上几句,就遽然被林琳一巴掌抽在了脸上。这个耳光非常响亮,非常有力,打得左鸿烈两耳嗡嗡作响,双眼星光璀璨。
一时间,竟然让左鸿烈以为自己中了幻术,周边的车声、酒令声、聊天声、车灯、路灯、乃至巷子里的灯光都不见了。
耳朵和眼睛缓过来之后,他甚至转头去找林琳的身影,想问问她是谁打了他一个耳光,却发现林琳已经不见了。两分钟后,从天河人家的摊子上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声:“林琳,你还没结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