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状态中的左鸿烈是睿智、冷静、细致入微的,那生活上放下所有戒备的他就是迟钝、冲动,还有点孩子气。这从他醉酒后的表现就能看出一二。
这时候,一听楚默说付小费的卡是他姐姐给的,左鸿烈感到自己被背叛了。被怒火烧昏了头,他话也不留一句,牵上汝阳王,气冲冲地出了卢西亚魔法屋。至于说好的魔法金属,当然也不可能给楚默买了。
这一刻的左鸿烈,就像是离婚的穷爸爸独自带着傻儿子,还节衣缩食地带傻儿子来买礼物。
没想到,在商店里他正为一分一毛而斤斤计较时,儿子却拿出他妈偷偷给的卡,替老爸结了账。
穷老爸偏偏特别骄傲,这下子自然是被儿子深深地伤害了。
楚默这个傻孩子还不知道二哥为什么生气。他刚挣脱任可夫的温柔怀抱,正一边不断地向任可夫点头告别,一边快步追上左鸿烈。
他的右手里提着60多厘米高的鸟笼,左手是两张纸条。一张是刷卡单两百万元,另一张是任可夫的手机号。看来卢西亚大妞是铁了心要倒追华夏猛男了。
不管左鸿烈再生气,他也冲不出多远。因为路上的游客更多了,像漫过河岸的水一样,从宽阔的步行路挤到商店旁边了。
没一会儿,楚默就把纸条揣在裤兜里,用手托着笼子,高高地举过头顶,挤到了左鸿烈身旁。
左鸿烈气忿难平,不想和楚默说话,甚至不想看他。可惜这样也正和楚默的心意。
他本来就懒得说,懒得动,加上如今他心里正装着任可夫那高大健硕的身形,就更不愿意去想别的事情,去说话。他得牢牢地把这份从未有过的甜蜜锁在心里,可不能让它从嘴里溜走了。
从眼角瞥了楚默几眼,见他颧骨高耸,脸上泛着甜蜜的笑容,左鸿烈更不乐意了,不能让铁牛这么得意。于是他开口谴责楚默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姐姐给了你一张卡?”
楚默嗯了一声,回过神来,无辜地说道:“二哥,你也没问我啊!”
“你个憨货,就不能自己说吗?什么事情都得等我问吗?”
“嗯!”
左鸿烈又气又乐,铁牛这憨货是没救了,不能指望他的脑子还能抢救。他用胳膊肘撞了楚默一下,责问道:“你还嗯,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
楚默低着头,嘴巴翕合了几下,才嗫嚅道:“是有事儿。那个……任把她的手机号给我了,让我晚上约她。她还……她还……亲了我!”
楚默说到最后不但声音低得像蚊子,就连头都低得看不见了。
左鸿烈又惊讶又羡慕地向楚默看去,只能瞧见他胸前那三大块“肌肉”——两边是胸肌,中间埋着一个满头黑发的后胸勺。
他有趣地想到,如果楚默脱了T恤衫,三块是不是一样高,一样黑,倒是可以很好地在万圣节装扮成无头尸体。
“好了,好了,抬起头吧。有什么害羞的,任可夫不就是看上你的熊样了吗?要熊,要男人。
走,给你买手机去。晚上,你就好好潇洒,拿下任可夫。为国争光事小,替我的两百万小费好好出口气事大。”
左鸿烈用拳头撞了一下楚默的胸肌说道。事关兄弟的幸福,左鸿烈也不再和他置气了。
可惜楚默是个不会聊天的。他一听二哥说到小费,就下意识地反驳道:“二哥,那是大姐大出的。”
左鸿烈这下被气笑了,真是个憨货,哪壶不开提哪过。
他冷笑道:“好吧!我姐把我当孩子,给我零花钱,这下你满意了吧!唉!我马上就二十四了啊!我姐她究竟知不知道?她二十四的时候在干什么?”
“杀人。杀了戚家上下二十九口,还有一条狗。”楚默在一旁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