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开了车。”
许知恩生气扭头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衣橱里还有几件他的衣服,顿时怒从心头起,拿出来举到他面前:“这也是你的,麻烦你带走。”
王泽凯一愣,说:“这都是你给我买的,我就不带走了,还有这台相机,也是你买的,挺贵的,我还是还给你吧。”
“王泽凯!”许知恩大喊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你现在是要跟我分这么清楚是不是?!好啊,我们床头上挂的,那张照片,是你拍的,相框,是你买的,拿走!”
“书房的吊灯,是你找人换的,拿走!”
“还有阳台的落地窗,卫生间的花洒都是你找人修的,你应该拆走一半,你拿啊,统统带走啊!”
她歇斯底里地去拆相框,拆灯泡…一边拆一边哭。
“许知恩!”王泽凯抓着她的肩膀,阻止道:“许知恩你够了。”
“什么够了,不够!”她说着开始脱衣服:“还有啊,这件汗衫也是你的,是我说穿着睡觉舒服才硬抢过来的,你也拿走啊,从今天开始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清出我家,这样才能跟我断得干净!”
大闹一场后,两个人都是精疲力尽。
王泽凯蹲在角落,许知恩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你不要再闹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别忘了,是你要跟我分手的…”他说。
许知恩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她家的门铃又响了。
“不去开门吗?”门铃响了好几下,她都没有起身,王泽凯问她。
她有气无力地穿好衣服,抹了抹眼泪,站在大门口的人居然是金恒。
他来干什么?
许知恩赶忙跑下楼,见他就问:“你,怎么来了?”
金恒看她眼眶通红,状态也不太好,问她:“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哭过了?”
在他的轻声细语下,许知恩再也忍不住了,卸下所有防备扑到他怀里,而他还是跟几年前一样,轻轻摸着她的头,像哄小女孩似得哄她:“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对不起我…不好意思…”她离开金恒的怀抱说。
“没关系,不想说可以不说。”他温柔地说。
“对了,你今天来是?”
“哦,那次晚餐之后,我还没有主动来找过你,”金恒说:“我想,我可能欠你一个解释。”
“但是现在看来不需要了,”他又说:“我马上要去郑州负责一个住房地产的项目了?”
“住房地产?点科搞合租去了?租房中介平台?”
“不是,我…马上要离开点科了,去…去恒辉。”
许知恩立刻明白了。
“啊,干了快二十了,现在突然要转行,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得过来。”
“去多久?”
“不知道,可能三个月,肯能半年,可能一两年,我今天来,是来跟你告别的,我可能要短暂地离开一段时间了,我…”金恒欲言又止,犹豫了很久,终于说:“许知恩,我以前是喜欢你,可是我已经结婚了,在错的时间就算是遇到对的人,结局也还是不会圆满的。”
“这话在我心里藏了十年了,但我很庆幸当年因为我的懦弱没有对你说出来,若果真的说了,只会让你为难吧。”
这时,天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不经意间转大了,这个多雨的初春好像在暗示着,我们都在等一个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机会,这季节用一场隆重的道别来重新开始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们怀着热爱前行,但又害怕希望会落空。
但我们不会再遇到第二个彼此了,友情也好,爱情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