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购物,吃大餐,美容,做指甲,染头发...这些女孩子爱做许知恩却几乎不怎么做的事这一天宋思舟陪她做了个遍。
“痛痛痛...”她在按摩床上叫唤,师傅好像把她全身上下几十年年的疲劳都按出来了,每一根颈骨都重新整了一遍一样。
理发店出来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不太一样了,看着手上尖尖的镶着钻的指甲摇摇头,对宋思舟说:“指甲做成这样,连电脑都打不了吧。”
宋思舟笑道:“知恩姐,你太不懂怎么享受生活了,做女孩子,很多学问的。”她亲昵地挽起许知恩,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笑。
“什么学问?”她不服气地伸手看了看做得花里胡哨的十个爪子说:“男的喜欢这样的?”
宋思舟抿嘴:“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回到家,打开客厅的灯,忽然看到王泽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把她吓了一跳。
“你在家啊,”她捂着胸口:“吓死我了,在家怎么不开灯?”
他似乎下意识地抹了抹眼角站起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说:“回来了,这两天忙,刚刚下班才你们公司的新闻正担心你呢。”
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勉强道:“没事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失业都失出经验来了。”
“你吃饭了么?要不要给你煮碗面。”王泽凯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不用了,陪我坐一会儿好吗?”她拉着他的手。
他们好像经常这样,两个人依偎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呆着,感受彼此的温度,像两个受伤的豹子互相舔舐着对方的伤口。
然后他们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共鸣般的感怀身受,啊,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
“下周我要回一次老家。”王泽凯说。
“回老家?回去看爸妈吗?”
“下周是我爸的忌日,回去给他上柱香,顺便看一下妈妈。”
许知恩从他怀里坐起身:“你爸爸他...”
“没什么,”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他在我初中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么多年有什么难受的心情也都已经消化了。”
真的是这样吗?
“怎么走的?”她抚摸着他的脸柔声问道。
“阿兹海默症,走的时候已经认不得我了。”
她搂着他的肩,抱着他,她不知道这对他算不算是一种安慰,生老病死这种事真的没人可以左右,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怎么不把你妈妈接到上海来,她一个人在老家多孤单啊。”
“和她说过的,她不肯来,说舍不得开了十几年的店,而且在老家还能做做事,来上海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还说老家还有不少亲戚朋友,邻里间也都相处久了,都可以走动,来了上海才真是无聊。”
老人这么说,大抵也是不想给儿子添麻烦。
“嗯,反正也不远,你有空了也可以经常回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