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一直都留给许知恩一个匆匆过路的印象,好像每次来去都很匆忙。在这个外来人口比例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移民城市里,那些密集得让人窒息的住宅楼中涌现了不少新的财富拥有者,让深圳成为一个没有特色又很有特色的城市,那些来深圳打拼的人头脑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就是要闯出一片天地来的,深圳顶着经济特区的帽子,承载着无数飞黄腾达的梦想,连夜景都那么不平静。
飞机延误使得许知恩和宋祁和两人落地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飞机上她安静地睡觉,他安静地看电脑,井水不犯河水,他还给她点了餐,但她一路都睡得很沉。
“晚饭也没吃,我让空姐给你打包个鸡蛋吐司吧。”飞机落地的时候宋祁和说了一句。
她还没睡饱,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管她答没答应,他还是照着自己的意思打包了一份吐司。
“吃一口吧。”领完行李,司机早就等在机场出口,将行李完后备箱一甩,坐上车,宋祁和手里还捏着那个吐司,执着得非要让她吃下去。
她叹了口气,接过来,咬了一口,一边柔声细气地发语音:“我到啦,飞机晚点了,你应该已经睡了吧?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不要误机哦,晚安拜拜。”
宋祁和瞪着她的表情好像不认识她似的,还故意做了几个干呕的动作。
“喂,你干嘛不理我?”他问。
“诶,宋总不是要在飞机上和我聊工作嘛?我们聊工作,只聊工作,其他免谈。”
“哟,这么记仇呢?”
“你能不能以后不要老是做一些没用的事情啊?无聊。”
宋祁和的花花肠子早就名声在外了,这会儿又演什么争风吃醋,演什么一往情深,就算要装也装不像啊,这不就存心为了给她添堵嘛。
“无聊吗?”他忽然不闹腾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缄默不语,仰着头,闭着眼睛。也许是夜深了吧。
车又开了二十多分钟才到酒店,下了车,司机替她拿了行李。
果不其然宋祁和又把他们酒店的房间安排在了同一个楼层,想到后面毕竟还要一起工作,她决定开口缓和一下气氛:“我先回房了,明天见。”
宋祁和忽然说:“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我对你的好你从来都看不到?”
“啊?”许知恩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走过来把她按在墙上。
“喂,酒店走廊是有监控的,你不要乱来啊我告诉你。”许知恩护着胸口。
深夜,酒店的走廊空无一人,宋祁和熬得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很辛苦得隐忍着什么,看得许知恩心里发毛,他靠得这样近,高挺的鼻梁几乎都要戳到她的脸上,许知恩忽然觉得自己居然有些害怕他。
还好他最终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闭上眼,重重地朝墙上打了一拳,像是在发泄对自己的失望,随后走回房间,留许知恩一个人站在那里惊魂未定,回到房间还在想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又在发什么神经。
“我到了。”
第二天早上王泽凯给许知恩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在会场了。